面对一个犯人被用那种卑劣到极点的方式谋杀的案子,完全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没有一点惊讶,愤慨,或者不适的神态和语气。
也对,每天面对那么多非自然死亡的是非恩怨,天灾人祸,他们早就习惯了,就像医生护士在医院里每天看到有人死亡,都见怪不怪了。
而且他们的做法也没错,法律是准绳,不是人情。
能按照程序详细地给你做笔录,没有半点懈怠,对你的疑问认真回答,人家已经尽到了责任,你不能要求他们去体会你的痛苦,这是无理取闹,也不现实。
穆程欢从分局出来先去佛教用品店买了香炉和祭奠用的香,然后转去了墓地,请工作人员帮忙将爸爸的骨灰盒取了出来,用自己的衣服包着打车回到了曾经和爸爸住的那栋老房子。
虽然已经搁置了很久,但屋子里却十分干净,好像每天都有人来打扫一样。
她越过客厅直接进了书房,用衣袖将骨灰盒上的灰尘擦干净,放在爸爸曾经用过的办公桌上,点上一炷香。
做好这一切,穆程欢才对着骨灰盒哽咽出声,“爸,原谅女儿的不孝,让您到了地下也不得安生。可那块墓地是墨修宸买的,如今我跟他已经做了了断,那块墓地太贵女儿我买不起,所以只好把您接回家里。本来我想把这栋房子卖了,但这里是您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舍不得……”
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直到不大的书房里浮满了白色烟雾,呛得人呼吸困难,穆程欢才起身去打开了窗户。
窗台上还摆着当初她和墨修宸一起买回来的盆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水,已经枯死了,干黄的叶子落得满窗台都是。
有风吹进来,卷起窗台上的枯叶,满目萧索,就像她和那个男人之间悲凉的结局。
四年了,这样的情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