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不觉……脸红了。
别开圆圆润白的小脸,伸出纤细手指,给他拉上。
火速收拾完床头柜,从衣橱里拿出他昨天下班前交代要穿的衣服,熨烫好。
全部忙完,她鼻尖沁出微微薄汗,下了电梯,回到三十层,同事们陆续而来,笑道:“你怎么总是来的最早的一个?”
她笑,笑后隐隐咬牙。
没办法,欠债得还。
在公司干了三年多还只是个助理,她那点设计水准在这个人才辈出的设计部里,没能做出一丁点成绩,只能认命被神经质老板各种劳动力剥削压榨了。
一天下来,被设计总监,总设计师,设计师等等大小领导使唤的双腿快要瘫掉,午饭都没顾上吃,下班立刻换下高跟鞋冲出公司,去赶那二十分钟才有一班的郊线公交。
晚霞余晖里,热浪袭人,公交在城西旧小区停下。
她下车,先去市场买菜,家里两个祖宗指名要吃蒸水蛋。
家在三楼,两个月前搬过来的,一室一厅,月租过千。
自从四年前他出事,墨氏集团也跟着遭殃,有关方面强行介入,他名下所有资产被冻结,而她当时住的那栋别墅,还有他留给她的银行卡,都是他的名字。
从富贵一下落魄,黄姐很忠心地没有离开她们母子三人,在她发不起工资的情况下,辛苦的帮她将两个孩子带大,直到两个月前小女儿也上了幼稚园,才含泪惜别。
虽然她也很舍不得黄姐,两个孩子也需要人照顾,但是在这个捉襟见肘的家里,她不好意思再继续白用人家。
狭窄的楼道,她扶着栏杆上去,防盗门前,累的惨兮兮趴门框上哀嚎,“轩轩开门啦轩轩……轩轩开门啦轩轩……”
不一会儿,里面响起拧动门锁的声音,还有清脆绅士的抱怨声。
“妈咪,拜托不要每次都像叫魂一样行不行?”清脆绅士的抱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