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欢视线僵白地看着他在落地窗那边转身，与上次见面不同，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本就端肃的气质更加增添了一股冷峻威凛。薄唇边照例一根燃着的香烟，缭绕升腾的白色烟雾里，他掀动眼皮，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穆程欢在他清冷的视线里心头下意识一颤，她没做亏心事，无需害怕，只是在曾经共同生活的四年里，在他面前强势不起来已经在骨子里根深蒂固。

好在男人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不超过三秒，便冷漠移开，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仿佛面对陌生人一样，在她错愕震惊尚未恢复正常的视线里，沉然自若地走到第六个座位，也就是高高在上的主位坐下，手指夹着香烟在手边那方干净的烟缸里动作优雅的磕掉烟灰，长腿自然交叠起。

穆程欢仿佛这才一口气呼出来，垂下眼眸，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在就在，就当他是个普通的厂商客户，他既然装作不认识，自己也没必要瞎激动起伏。

片刻，她恢复了镇静，粉唇微勾再次扬起职业化的标准笑容，拿着资料走过去，从男人黑色凌厉的肩胛处伸过白皙小手，嗓音也是面对客户时标准的美音，“这位老板，您的。”

放下东西，她脊背挺直走向下一位，“李老板，这是您的，请看。”

那第六个座位的男人，他垂着狭长的眼睑，长长硬朗的睫毛羽翼般安静铺在眼窝处，余光淡淡扫了眼面前的资料本，眯起眼眸，手指香烟递到唇边，皱眉深吸，吞云吐雾。

穆程欢刚才放下资料本的时候就看到了，那男人连正眼都没看，只用眼角余光不屑的扫了扫，他在不屑什么？

在嘲笑她经历五年成长，不过混成个搞销售的小职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