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半跪跨在程老头身上的男人，此刻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魔兽，双目冰冷，一拳一拳地砸向程老头的五官，耳后，和心脏的位置。

他越打眼底越是充满了笑意。

程老头的呼吸是一点一点变没的，身体是慢慢抽搐开的，心跳是缓缓慢下来，直至消失的。

墨修宸清晰地感受着这一切。

但他停不下来了。

程老头血肉模糊的五官，在他的脑海里变了穆程欢抑郁疯癫时的面孔，变成了穆远山凄惨离世时的惨状，变成了轩轩遍布伤痕的苍白小脸，变成了妮可被钳子夹着的舌头……那些全部都拜这老东西所赐的一幕幕。

罪魁祸首，现在正被他一点一点剥夺性命。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是公平的。

他曾为了欢欢非常自私想要放过这个人，但既然这人不识好歹，他更乐意亲手送他下地狱。

“墨修宸！”穆青泽抬手挥退身后跟过来的人，冲进电梯架住那个机械般挥动这拳头完全停不下来的男人，他的眼底已经看不出正常人的思维，只写满了嗜血疯狂的夺命二字。

“你冷静点！他死了，已经断气了。墨修宸！”穆青泽看着四处溅满鲜血的电梯，和地上血肉模糊的老人面孔，忍着胸腔里的剧痛强行架起还在挥拳头的男人，胳膊扼住他的脖颈把他往外拖，“我知道你恨他，但你忍到今天才动手又是为了谁？人已经死了就给他留个全尸，墨修宸你给我立刻醒过来！”

穆青泽把他拖出来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完就手臂一松，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墨修宸右手手背，血口子划来了一道道，最深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喘着气，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还在后怕，如果这次轩轩有个好歹，那他该怎么办？要怎么去面对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