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一手捧着纸袋,一手挥了挥,听话地转身了。
后座车窗一片墨色,倒影着树影自己的半身影子,若惜迈步离开曾靠近,到底没有细看,直接安静地走了。
走几步,她又礼貌性地回头,见胡友道车窗还没有升起,忙惊蛰的小兔子般,又抬手摇了摇。
胡友道挥手,升起了车窗。
接着便一动不动,因为车厢里气压极低。
胡友道嘿嘿地笑,“小丫头真是读书读傻了,把骁哥你和我一道感谢,后缀那句老人家真是逗,分明就是说突撸嘴了嘛,哈哈哈!”
……
半分钟后,直到那纤细的小声音彻底消失在校门口,五十多岁的老胡才无声地握住方向盘,启动车子。
而后座的那个男人,始终安静,面无表情。
叮的一声。
短信铃音很及时地挽救了车里已经雪花在飘的低气温,同时男人阴沉的眉宇间也终见一点缓和,但还是蹙着,他低头点了根雪茄,视线朝着窗外,不乐意看手机的模样。
老胡多精明啊,那圆滑劲儿堪比古代君王跟前得宠的大太监,不由得抿嘴暗笑。
没想到这位城府极深的少主,深沉的表面下竟然还隐藏了一颗骄矜矫情的少男心。
琢磨着劝两句哄自家主子下台,“骁哥,看看信息嘛!那孩子收到礼物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你看,车还没开出几米,短信就来了。才那么点儿大,您跟她计较什么呀,文绉绉的小才女一个,怕生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估计也就是一时的口误。您看别家小孩子见了我都叫伯伯,她张口就喊爷爷。而且你才二十五岁,这么年轻俊朗的,难不成还能被她一句话给叫的白了头发?”
还是,无动于衷,吞云吐雾。
老胡继续努力,“哎呦,快看吧,昨天不就是没来得及看也错过了回复的时间吗?今早我听屋里的阿嫂说,您夜里三点钟还下楼喝茶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值当您这么费神了?”
而且,还是若平澜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