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水晶灯明亮奢华，莹白柔柔的色调，这样的光线下，每个人的脸都被照得精致了几分。

他的五官更是英俊得一塌糊涂，可那双深沉的眼底，烟雾中漆黑无光，明明暗暗的视线冷漠搁在她的脸上，并不出声。

若惜感觉有种脸皮被看碎了的难堪，长久以来对他憎恨厌恶，却在这种境地，面对恶心的中年男人，不得不向他求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软弱无能。

她匆匆移开了目光，杯中的红酒像血液一样刺眼，她赌气一般的，举起杯子把一整杯烈性干红全部灌进了小小的喉咙。

被辛辣呛出的咳嗽声里，她听见方总叫好，又说：“小美人儿，手机号码给哥哥留一个？”

“方老板这是要叼小妹妹了！”另一个老总也跟着打趣。

若惜小脸冷下来，忍无可忍，手中很大的高脚杯掩住了她根根发抖的手指，欲发火又想起这是他生意上的伙伴，这里面谁她能得罪起？

低微如尘，是她如今的处境。

方老板的手已经搭上她的肩，笑着对主位上的男人讲，“贺大小姐不在，那就请贺先生做个主，老哥我欲讨了这个小妹妹如何？”

静默足足超过一分钟，他抽完了手中的那支烟，才懒懒地发问：“你没有男人吗？”

若惜一懵，好几秒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自己，也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个什么问题，她突然扭头看他，那抹羞愤的红晕蔓延至耳尖。

男人修长的手指捻着烟蒂，视线也是看着烟灰缸，并没看她，薄唇一张一合皆是阴沉冷厉，“又不是哑巴，有男人你就说，说你有男人没兴趣伺候任何杂碎，你说没有，在座的任何一个老板都可以讨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