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好啊!请问若惜的床位是哪个,我是她婆婆。”
若惜感谢王姨的自来熟,她有些不大自在,淡淡的打了招呼。
两个女同学明显对王姨更热情多了,若惜安安静静铺好床,又擦了自己的书桌就拉着王姨和人道别。
“若惜小姐,搞好同学关系是入学第一步,你怎么都不讲话的,难道跟女孩子讲话也害羞?”
若惜笑笑,没有回答。
她是个记教训的,自己命里生来带背运,就勿要搭上旁人,谁跟她走得近都未必是福。
“只是奇怪咧,今天是入学最后一天,我以为若惜小姐是最后一个,可那个空床位的女孩子也没来哦。”
若惜到不怎么关心,说不定也是个走后门托关系进来的。
参观完部分校区已经是下午四点,司机在南校门尽职的等候。
若惜走到车边,手扶着打开的后座车门并没有上车,背对着王姨问:“回去之前我能去个地方吗?”
王姨最怕她这么问,摊摊手,“若惜小姐,你知道该问谁。”
手机早就葬送在他手里,自从上次逃跑失败,她足不出户也难得机会再买,若惜问王姨借了,拨通电话本里的贺先生。
却是冯浩接的,让她稍等。
估计是在忙,那边声音嘈杂,呼呼的风声远了些,男人低沉的嗓音才淡淡传来,“说。”
“骁哥哥,”为了讨好,她主动换了称呼,鼓足勇气,“今天开学,时间还早,我想去给我爹上柱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回家还是去墓园?”
“先去墓园,再回家。”
没了声音,然后是挂断。
若惜忐忑,他苛刻她也没办法。
然后司机就接了个电话,挂点后请她上车,“若惜小姐请指路。”
若惜郁闷,这边跟她甩脸子,那边又跟司机交代,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办事章法,根本半点不甩你。
如愿以偿,去了墓园,又回到了久违的家。
夕阳中院门前的林荫路依然寂静,下班时间偶尔有人经过,若惜低头走的很快,并不想碰上邻居街坊,那些好奇鄙夷的眼神,她一道也不想看。
院子里的盆栽死的死枯的枯,葡萄架子也倒了,杂草丛生,满目凄凉,短短几月,已是物是人非。
若惜站在门口,口袋里的钥匙掏了好久才掏出来,王姨看着她手指轻轻发颤。
哀叹一声,跟着进门,“丫头,家里很温馨呢。”
若惜拿袖子擦掉爹地妈咪遗像上的薄灰,低头眼泪就掉下来,“家里的陈设摆件都是爹地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王姨你看,那些琉璃彩灯,是去年我生日爹地送的,夜里打开很漂亮……”
她的声音逐渐呜咽,王姨不忍再谈,“你父亲的牌位在哪里?”
“在爹地的书房里,我之前放在那里的。”
“那我在下面等你。若惜小姐……如今你上大学了,令尊会欣慰的,莫要在哭,眼睛肿了贺先生晚上看见又……”
“我知道,知道的。”若惜苦笑,转背擦泪,身为女儿,竟连为逝去的亲人痛快哭一哭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