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空间不大，密闭漆黑，她找不到灯的开关，只好拿手机照明，保险柜就在角落里。

“不是密码保险柜，是开锁的。”

“钥不离锁，若惜，找。”

她将暗室里的地毯都摸了一遍，没有，猜想他身上带着一把，以防万一，不会没有备用的。

她出来，打开办公桌抽屉，一层一层极细翻找，最下面的抽屉厚厚的资料底下，压着一枚小小的铜钥匙。

保险柜打开也不难，里面的东西不是很多，都是一些资料。

“账目本的格式我之前让你看过，瑞士银行的账户端是一个类似硬盘的网银盾，若惜你别紧张，时间还有，你仔细找……若惜？”

王志明拧眉，因为突然听不到她的呼吸了。

“若惜？”

过了很久，若惜恍恍惚惚地出声，仿佛艰难地挤出嗓子眼，声音嘶哑，“在，在呢……”

“怎么了？”

“……没事。”

暗室漆黑，万籁俱寂。

若惜单膝跪在地上，头也俯低，左手拽出资料，右手拿着手机照明，去捡掉在地上的那张照片。

手机光线发白，照的那张照片也成了黑白色，只有她乌发红唇和身上那件印花的和服浴衣，颜色艳丽。

那是在日本的富士山温泉，他叫她换两套浴衣，第二套裙摆更短，遮不住大腿，她羞涩不敢看他，侧身站在温泉池边，有些瑟缩的双手抱在胸前，侧脸很模糊，被湿漉漉的长发挡住了几寸，只能看见秀气的鼻尖和小巧的嘴唇，她记得当时真是冷，所以照片里她都是咬着牙隐忍的样子。

只顾着打颤，没发现他竟拍了照片。

那晚，他偷偷的拍了她一张照。

他的照片，若惜在日本打印了不少，但从未翻看过，压在柜子最低层，甚至连噩梦里，都恨不得将他的面庞从内心深处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