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上了二楼的小卧室,若惜立刻倒水吞服,为了保险起见。
心心念念都是梓铭,又是刚见过,晚上便又梦到五年前梓铭出生时,那些事儿纠葛不断,几次都在冷汗中被惊醒——一会儿是小白楼的卧室,他没让她去医院,家里安了好多仪器,高医生还有好多别的医生,白楼外面好像攻城一样围着许多人……
又一会儿是在她偷渡的船上,中间夹层的低等仓里,她将近半月没见阳光,险些得败血症……
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靠在床上枯等天亮。
她想起这些年,反倒是昨晚靠在他怀里,睡了踏实的一晚。
不管心里怎样怨他,身体和精神对他的依赖,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就好像小时候学回弹钢琴,纵使十年不摸琴键,再度拾起,也只需磨合几下,依然能弹出那些古老优美的曲子。
虽然不愿承认,但那份记忆已经深入骨髓,经年不忘。
这也是她,格外憎恨自己的地方。
上班前跟王珊对了排班表,王珊这周要去见男朋友,若惜连上三天半没得商量。
本来也没什么,王珊给她行了方便,她还班理所应当,可她害怕时间过去天数越多,万一贺骁出尔反尔呢?
那一晚毕竟没有白纸黑字留下什么证据,他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连他的人都见不到。
梓铭的手机号,她无论用谁的电话都打不进去,她猜想,应该是被他设置了什么。
周日那天,她趁午休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管不顾跑去他的公司大楼,找到了他的秘书,一再和他沟通,下周双休两天,她要见儿子,请秘书代为转达。
秘书是最近两年才跟他的,之前若惜被囚禁的六年没见过,再次之前她也没来过他的公司,一切都不了解。
但秘书好像知道她是谁,疏离中也有恭敬客气的成分,只说一定转达,至于那人在不在楼上,什么态度,秘书滴水不漏。
若惜虽然失落,却夜无计可施,只能揣着微弱的希望回去干等秘书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