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凡也上车离开了。

而那辆黑色宾利，在大门口树下的位置，停泊了许久。

他的跟踪技术，就算是周亦凡也不可能发现的，看着那栋楼的窗户，灯开了，望着映在玻璃窗上的纤细影子，他眼神恍惚，又花。

最后变成刺痛，他眨了下眼睛，脸上一分表情也无。

冯浩吩咐手下把酒窖里珍藏了年份最远的几瓶酒都拿了过来。

小弟们捧着都怕摔了，捧着老祖宗似的送过来，冯浩搬上车，一溜烟地朝黑龙大厦驶去。

凌晨的五十层高楼，顶楼灯光明亮。

冯浩单臂拎着木质酒箱，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出了电梯，对面总裁办公室，，已经能看见沙发上斜斜倚靠着的男人身影。

这并不是个喝酒的好地方。

冯浩推门进去，才看清他颓废的样子，戾气冰冷的五官，半阖的眼眸，长腿搭在玻璃茶几上，烟灰缸碎裂了，而他那修长的手指，根根染着血色，夹着一根已经灭掉的烟。

“骁哥。”

他似醒来，交叠的足踝调换个位置，扔了烟头，“酒开了。”

听得出他嗓音沉哑，而面上精致若水的无关，并不显露分毫，只有冰冷的疲惫。

冯浩转身去酒柜取了酒杯，他视线发沉地看着在杯壁上蔓延的红色酒液，瓶口刚离开，他就端起一饮而尽。

冷萃的喉结急促滑动着。

“骁哥，我还带l下酒菜。”

“你家红酒还配下酒菜？”他沉缓低笑。

冯浩只是不想他空腹喝酒，他都知道，将沉重的身躯往后靠，又笑了似的，“手下那么多兄弟，朋友也交的五湖四海，我这个一方大佬，谈得来的也只有你和阿亮，你看着人粗，其实心细，阿亮那小子什么也不懂，如今他……”

冯浩坐下，“上个月我还去扫了墓，好酒好菜也给了。”

男人玩着那只酒杯，挂着他细长的手指打了个圈，又稳稳地落住，他盯着衬衫袖子上的酒渍，大概想起了什么，笑得敛人心神，“阿亮喜欢她。”

冯浩闻言，微微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