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便听他说:“底下一部分堂主暗中联手意图翻天,周文轩几次警告我,其实我想法最简单。”
沉重的身躯微微后仰,他望着屋顶,声音沉而缓慢,带出几分轻盈的痛楚,“是我夺了她来身边,她这一生我就必要护住,只怕我一倒,梓铭和她,娘俩无依。那些若平澜的旧日仇敌,早就看我不顺眼,只不过我势力正盛,敢怒不敢言,若有一天我不在了,那些豺狼可会善待她们?不会。不知从何时起,我竟开始害怕自己老去,怕强悍不在。”
他将手背搭在额头,掩去颓废的表情,“娶她,本就是一步险棋,将她困在身边多年是我自私,想与她厮守到老……甚至想过,若我先走,走之前一定先杀了她,断不会留她被旁人欺辱折磨。”
冯浩叹气,这样的爱,太沉,太重,让人窒息。
点了根烟递过去,他接了,眼神在凛冽的笑影里,却已失了光彩,淡而苦笑,“其实想想,周亦凡若真有能护住她的本事,让她去他的身边……”
“骁哥,你从不认命,更不会认输。”
他闭眼,笑意似浓,“可我爱她,见她活着,总好过去墓园祭拜。”
“酒喝多了,人也懦弱了,是不?呼风唤雨换不来她一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诗意,可惜我与她不是唐明皇和杨贵妃,无论我做什么,都搏不来她真心一笑。她不是倔,她是不开心。”
……**……
凯瑟利清晨才回来。
若惜起的早,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她回头,掠了一眼凯瑟利低开领口的新鲜吻痕,不是外向的人,也不会揶揄什么。
倒是凯瑟利捏了块吐司,啧啧地道:“若惜,你一直盯着我瞧什么瞧,大家都是成年人……”
“你喝牛奶。”若惜去堵她的嘴。
凯瑟利大笑,安静了会儿,轻声问她,“昨晚你和周亦凡聊得好吗?”
“他变得正义凛然,斯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