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带着你，帮你避开了人？”周亦凡醇厚的嗓音有些不可置信。

若惜眨掉眼泪，呜咽着点点头，“那时我的身体，走路都不稳，是他背着我去了码头，躲开了那么多人，到了船上，我努力说服他，他发怒，跟我闹，就是那么几十分钟的时间，谁知道那边，贺骁已经气怒逼死了周熙雯，过了五年我才知道，他竟然还被喂了毒，他当时还只是个孩子啊……所以他心里多恨我，我都能接受。那些年意识一直乱糟糟的，被幽禁得像得了精神病，每天看着那扇大铁门，我总是伸出手，可是没用，我只想出去，只想着出去，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我……”

呜咽的声音像是要断气，周亦凡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生生被人撕开，她所遭受的一切，他全然不知……贺骁竟然这样对待过她。

他紧紧地拥住已经抖成一团的女人，看着她了无生气的眼，其实他也发现了，她不说话的时候，总是怔怔的，像是无意识在走神。

面对他时，微微的放松，也像是强颜欢笑。

若惜……

若惜扶着门框，慢慢站起来，去按电梯。

周亦凡跟在她身边，到了楼下，她突然说，“能送我去智慧树幼稚园吗？”

周亦凡立即明白了几分。

到那里时还早，那是一家贵族幼稚园，贺骁能让儿子在这里读书，必定各方面都打点过。

周亦凡陪着她在树下等着，他眼睛锐利，发现周围不少于十个保镖在暗处走动。

若惜不停地咬着拇指，是那几年被幽禁时逼成的习惯，在卧室里，白天黑夜被关，她总是咬指甲，咬的痛了，好像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心理医生说她这种行为是自虐，到如今，一遇到事情，毛病就犯，她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