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老爷子的面和那么多宗老的面,若惜丝毫不惧,她轻声说:“周老先生,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一样称呼您一声伯父,我是他的女人,我跟着他一块儿尊敬您,梓铭是我和他的孩子,我要带走。”
周洪江对她也算客气,请她入座,叫人上茶。
只不过笑容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若惜小姐,你无名无份,入不了贺家家谱,也入不了贺家祠堂,梓铭是贺家唯一的子孙,阿骁去了,贺家现在也陷落败局,但护住一个长孙,庇佑他将来继承祖宗大业还是没问题的。一个家族如何衰退,还会如何再起来的,梓铭是他的血脉,我相信孩子有这个能力,你也明白,女流之辈,你带不走他。”
若惜起身,走到厅堂中央,走人跟前,轻声跪地,“我腹中已经有了他第二个孩子。”
老爷子微微一定,苍老的容颜,浑浊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
“孩子,你当真……”他倾身,伸出了手。
这个消息贺茕没有放出来,她当时认为,决定权在若惜。
贺茕皱了皱眉头,心想若惜当着宗族里这些老顽固的面说出来干什么?
周亦凡望着她沉静苍白的侧脸,也微微变了脸色,刚要上前,若惜果然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带着折痕的化验单,递过去,“您看清楚,一月有余,我的条件是,孩子可以生,但梓铭我要带走。”
“你就留在这里生!老天也算厚待,阿骁又有了血脉……”老爷子悲痛中老眼流出浑浊的眼泪,有些激动。
若惜表情十分淡,她眼睛一直平视着,她说:“带不走梓铭,这个孩子我不会生下来。”
“若惜!”贺茕十分不解,并有些愤怒,那腹中的宝宝是哥哥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念想,她不明白若惜为何这般狠心。
若惜还在补充,“就算你们控制了我,孩子在我的腹中,你们没有他当年的狠,我不想生,流掉就是几秒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