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开始装,梓铭这坏东西就已经一股脑全给和盘道了出去。
周亦凡大怒,联系了德黑兰最大的医院,非要把若惜抬过去。
好在第二日,若惜就去华人医院拿了结果,那些数据堪堪擦过正常值。
这事儿才算揭过去。
周亦凡还是气怒不小,说她欠考虑周全,有事也不吭声,自己闷着。
却也知道她打定主意来这里,就是想离开那块伤心地,不打算联系那些能勾起她伤心的人。
“本来凯瑟利还吵着要来呢,我就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单独来了。但你又不是没钱,多请两个佣人照顾着啊,这个韩国欧巴桑我看她手脚不太利索,而且语言也是半通不通的,各国伺候孕妇的饮食习惯不同,若惜,我越瞧越觉着不是回事儿……”
若惜安静地听着他各种挑刺儿。
只等他接到上司的电话,好把人送走。
周亦凡唠唠叨叨,简直跟他自己在怀孕似的,各种不满意各种嫌弃,若惜站在公寓下面安静听着,这条街往前再走两个路口,就是海边了。
微风的味道带着咸咸湿湿的感觉。
她穿着舒适的平底鞋,从楼下华人小店里买来的大婶自己缝制的宽松棉布裤子,料子柔软舒适,她怀孕后虽然妊娠反应颇重,但皮肤却白了一个度。
凝脂一样,细腻苍白,也有健康的光泽。
周亦凡瞧她许久。
她也看见他的眼神。
她轻声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他几根手指搭着车门,有些用力,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抿了抿唇,才说:“自从小舅舅的骨灰运回去,老爷子瞧见了,大病一场,怕也是撑不久了,现在撑着,就等着看这孩子一眼……所以若惜。”
“我知道。”她声音仍旧轻轻的。
她身体底子差,她拼尽全力,即使把自己耗没了,也会万无一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健健康康的,可她不为别人,而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