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刚才抬起的手臂,他放到了自己的身后,若惜歪着身子想去看看。
他抬眸,瞥她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若惜错愕一瞬,便不去看了。
但沙发有抖动的痕迹,地板也有微微的震动传来。
若惜心脏一扯,余光里看见他紧咬牙关,本就沉白的皮肤仿佛被漂水冲刷过一般,迅速变得更加惨白,鬓角也沁出滚滚汗珠,冷冷的淬着光。
她忙把女儿放到地上,“阿宝乖乖,你的娃娃哭了,先去房间哄娃娃午睡。”
阿宝小短腿儿哼哧哼哧地跑上楼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等阿宝上楼,客厅里变得分外安静,空气仿佛凝滞,不流动了。
若惜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视线不大敢去看他的样子了,余光里那双垂到地上的长腿也开始痉挛,藏蓝色的裤子下面,他腿上的肌肉仿佛也凸起棱角,若惜低头,怀疑自己看错,他却及时把腿收了回去。
他咬着字出声,“sorry.”
“你给我还说这种话……”若惜眼底沁着雾,心脏被他堵得生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又说,“有座机吗?”
若惜连忙去拿,反身时还碰倒了桌上的茶杯,为他沏的云雾茶,是她想的太好,想着他能喝一口。
她把座机拿过来,他说让她拨一个号码。
她拨打了。
他仿佛松了口气,双手交握在腹部,很明显的在压制着什么,却渐渐要抑制不住,那双手,森白的骨节渐渐有些扭曲。
痛吗?
若惜立在他身旁,不敢动他,也不敢问。
很快的,敲门声响。
若惜刚握住门把,就被外面的人急急推开。
进来是个西方面孔,高瘦的男人,他的穿着和贺骁差不多,风尘仆仆,背着一个很大的黑色工具箱。
他没打招呼,直接走向贺骁,愤怒且快速地说了一串话,若惜听得出那是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