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渐渐拧眉，目光锐利深沉。

男人大手打开车门，军警靴踏下。

“三爷，核桃酥买回来了……”

“你上车。”何山抿唇。

司机瞧他脸色肃沉，似是不对，顺着他的目光侧头，便见何山从后座车底下拿了什么，嗓音发沉，“送老太太回家。”

“那三爷您……”

他低头点烟，视线却在巷子里，漫不经心的回答，“有点事儿。”

转眼，高大身躯已拐进小巷。

贺茕走到小巷的尽头，路灯没了。

她打量几眼，前方不是居民楼，是宽敞的马路，像是一处废弃的学校，高大门楼，高高的围墙。

女人脚步轻盈，悠然自若，继续朝那越深的黑暗里走。

这时月亮也善解人意地钻进云层，影影绰绰，身后空气微波起伏。

贺茕嘴角冷冷一勾，整个身子连同呼吸都很稳，就连旁边经过的几个路人都没发现她，反应过来时，只觉得暗影如鬼魅，鼻端有香风。

她脚步时快时慢，似是有意玩弄。

走了大约十分钟，身后有摩托声响起。

贺茕抬脚往旁边的墙根一顿，潮湿的青苔被女人皮鞋凌厉划开，转眼细影一闪，人已经在墙上。

摩托声逼近，远处有嘈杂的工地机械声，像是正在拆迁，盖住了消音手枪的子弹穿梭声。

贺茕冷下脸，身子跳下墙头时手同时伸进口袋拿家伙，腿上一动。

她低头，月影下一个小男孩在抬头看她，穿得破破烂烂，像个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