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卫生间方向,门上方镂空隔板没了阴影。
手不听话,拿起筷子迅速夹了团米饭塞进嘴里,囫囵吞下,又快速用筷子把米饭上的凹陷填平。
锐利的眼睛瞄着卫生间。
她又暗恼,贺茕你真是够了,沦落到此种境地。
吃点饭还要看别人脸色!
虽然胃里空空,也不能毁了自己的气节和骨气。
又饿,肩膀又痛,身体和心情都是阴云密布。
许久还不见那人出来,哗哗的水声也没了半天,心说这男人到底躲在里面干嘛呢?
贺茕轻步走过去,身体不适走的很慢,近了,听见里面还有细小的水声,不像是洗澡。
门没关严,她伸出手指推开一隙,便看到圆形的洗手台前,伫立的那道挺拔男人身影。
上衣脱了,剑拔弩张的一身令人眩晕的肌肉,牛仔裤的皮带松松的系在紧窄的腰上。
皮带以下,贺茕不敢再看,匆匆挪开视线,圆形的池子里放满了水,男人小臂带动双手用力,正一下一下地拧搓着,动作不太熟稔。
那是……她弄脏的床单?
贺茕将他拧眉清洗,薄唇叼着一根烟,时而沾水的手指要夹烟弹一下烟灰,接着又埋头搓洗。
水溅到他的腹肌上,那部分结实的肌肤泛起光泽,起伏见都是浩瀚的男人力量。
她有些愣。
完全出乎意料。
一个大男人洗衣服?
人高马大的那么man,和洗衣服什么的一点也不搭好吗?
贺茕鄙视腹诽,哼,果然是个乡野村夫,大家公子哪能自己动手做这种粗活呢?
不过眼睛里那张低头认真的侧脸,也不知道是光线原因还是怎样,居然头有点……迷人呢。
默默撇嘴,她悄悄关上门,心说也没什么特别的,自己队伍里的那些男兵,也都是很质朴的,拿刀动枪烹饪样样都行。
难道是墨修宸管教的好,手下喽啰都是沉默寡言少说多做质朴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