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眷恋的目光定在他英俊的脸上，“其实那些照片并不足以让我与他同流合污背叛国家大义，我最怕的是失去你，怕你看到那些照片，彻底厌恶了我。阿山，我是真心想挽回你的，这次茂城的任务，并不是罗志事先知会我邀请你参加，是我自己想借着这次机会，和你接触，可是我哪里知道正中罗志下怀。他究竟何时对你起了杀心我并不知情，等他突然威胁我与他为伍时，我已经做不了反抗，我的前途我的名誉都握在他的手里，而你，又表明你与我绝无再续前缘的可能，我不想下半辈子都被削职伏法在监狱里渡过，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孤舟，无依无靠，无从寻求庇护，我更恨你短短时间就爱上了别人，因为我没看出贺茕究竟哪里吸引你。我恨，我自己又弱，我便只能屈从罗志，听他指挥，引你来缅甸。”

“你会不会来我不确定，我心里希望你不要来。可你真的来了，我就后悔了，很后悔，你情义还在，我却间接在害你……呜呜……”

何明慧捂住双眼，泣不成声。

何山表情淡淡，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此时只厌倦得不想说话，当你对一个人失望透顶的时候，她说什么做什么对你来说，都不意外了。

所以他讨厌仕途官位，讨厌朝堂里的勾心斗角，讨厌那种诸多束缚又迷惑人心的东西，一旦得到就像恶魔一样控制着人心。

曾经，墨修宸的父亲就是那样，现在的罗志，何明慧也是这样，本性都是善良的人，却因贪恋手中的权利，不断犯下罪恶，一步步走向深渊。

他视线落向别处，语气毫无起伏，冰冷的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你不必向我痛悔，你犯下的罪自由法律制裁，何明慧，我只跟你说两点。”

何明慧怔怔抬头，男人的眼睛锐利刺芒得像鹰隼一样，让她有些怕，冷冰冰的，“第一，若贺茕死了，我会恨你入骨，绝不原谅你！第二，想想你的母亲，罗志不清理，你永远没可能重见天日，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或许有生之年你还能有尽孝的机会。是继续执迷不悟，还是自首坦白，你自己选。”

何明慧浑身发冷，牙齿打颤，可见他话语之重，她失魂落魄，知道那女人在他心里的分量了，“你想问关于罗志的任何事，只要我知道的，必定全部告知。”

何山站直身体，手指垂在身侧习惯性地攥了攥，淡声轻轻问，“贺骁的那支队伍来了没有？”

韩东立刻联络阿顺给的号码，是个叫小斌的，是贺茕的手下。

何山这边打开电脑，韩东那边回答，“到了。”

他凉凉扯唇，眸光暗黑冷透，盯着电脑上地图，“人都齐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