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主治医生很淡定，因为这种情况比较常见，“贺先生，何先生，我正在筛查详细数据，但贺小姐的伤主要在脑颅内部，所以苏醒后丧事部分记忆很有可能，你们要做好准备。当然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等贺小姐再醒来，进行过对话询问才能确定。”

从办公室出来，墨修宸夫妇扶着何老太太就到了。

穆程欢刚要上前道喜，却发现男人脸色不大对劲，阴沉沉的，眼睛有没有神采。

“山子，见了茕丫头了吗？”老太太殷殷期盼地问。

他抽烟，六月中午的太阳很大，正正地晒在头顶，纱布包扎地方被汗湿，隐隐泛痛。

墨修宸等来等去也不见他说话，心想肯定不对劲，一手夺下他的烟，“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抽！到底怎么了？”

他吐出嘴里的烟雾，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他内心的恐惧却像冰窖一样笼罩了他。

“修宸，干娘，她不认得人了。”

“什么？”老太太没明白。

墨修宸和穆程欢对了对眼，都是无话。

墨修宸去找医生，穆程欢安抚好老太太，走过来，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见他颓废地捂着眼睛，那手指都是这些天连哑铃皴裂的老茧，心也跟着一揪，出声安慰，“三哥，也许是你看错了，三嫂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呢？修宸去找医生了，兴许等会儿醒来就认出了呢。”

他也希望是噩梦一场。

可是当贺茕再醒过来，能说话时，打击却坐实了。

何山坐在轮椅上，离病床不远不近的位置，床边都是她叫过去的人。

贺骁，阿亮，还有月嫂抱着孩子，就连他们贺家跟来的一个老女佣都被她叫过去了，她脸上笑容明艳，一个一个地打过招呼，唇色和脸色都很苍白，精神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