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有些怔住,因为那样温柔的目光,因为她不言不语地呆呆看着他。
光线刺目,他眯起眼睛,等再去看时,这一切却消失得快到像梦。
下一秒一个枕头就砸到了他的头上。
她骂人的时候特别凶蛮,“何山!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了吗?你去酒吧找女人,满身酒气回来还跟我撒酒疯!我要把这些都告诉墨先生墨太,告诉老太太,让他们来评评理!”
他表情淡淡,下床,联想起昨晚断断续续的梦境,和刚才那道似真似幻的目光,不死心地走过去,扳过她的肩,“贺茕,四个月了,你真的什么也没想起来?”
“我该想起来什么?”她反问。“想起你是怎么连蒙带骗把我弄到手,让我有了孩子的?”
他视线沉落下来。
这样的对话,过去四个月有过好几次。
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昨晚应该是他期盼她太久,喝醉了忍不住了,包括后来那些春境……
好好的认错,好好的哄,“行了,昨天晚上你别抓住不放,我什么也没做,去了一趟修宸家,实在郁闷才去了酒吧喝几杯,就跟你回来了。这些天是我不好,我不会哄你开心,你怀着孩子情绪不稳定不是你的错,是我让你的生活太无聊了些。我知道怎么定电影票了,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电影,你要是想去我呆过的帮里瞧瞧,我也带你去,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无条件服从。”
她嘴角隐秘地勾了勾,眼睛里贼光闪闪的。
冷着张脸,一副有个好哥世界无敌的模样,“反正我已经给我大哥打过电话了,走与不走就子我一念之间。”
他果然紧张了,“别胡闹,孩子五个月了咱哥也不会同意你坐飞机的。再说你走了我和老太太怎么办?你不能这么没良心这么狠心。”
又来了,命令的语气。
她其实心里喜欢死了,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大哥,都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