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打了个哈哈，“成天呆在空调房里，偶尔晒晒太阳挺舒坦的。”顺手拧开了水瓶盖子。

正在此时，女秘书走过来了。

裴逸见她，笑着打了个招呼，不管怎么说，秘书姐姐对他还算不错。

正说着，余光突然瞟见一团白色的小东西扑腾着冲自己这边飞来了，本能地偏开身子一躲，手里水瓶里水溅了一身。

女秘书大惊失色地见那乳鸽飞过去，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你腿上的纱布湿了没有？”

裴逸说：“腿没事儿。”只是上衣胸前的位置湿了一大片，白色的丝料衬衫，水迹迅速晕开一大片，若隐若现就透出了里面的肉色。

这样一闹腾，韩东也走过来了，朝着伤员打量片刻，“腿真没事儿？”

接着，韩东看一眼裴逸湿了一大半的身子，又瞧了瞧自己鞋上的泥，对女秘书说：“你扶他回房换衣服。”

裴逸又想不通了，这大夏天的，湿了就湿了，矿泉水又不脏，换什么衣服？

但韩东本人每次游完泳，都非得穿衣袍回来，特别讲究，于是他撑着拐杖站起来，“我自己能行。”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女秘书，把裴逸送到客厅又折回来，在韩东旁边蹲下，“他十八岁，成年了，为什么连回房换衣服这种小事你都要管，别说怕湿了衣服着凉，这么大的日头，那种丝料，分分钟就干了。”

韩东说：“我有强迫症，看着不舒服。”

女秘书笑了笑，“以前他犯错，你告诉他就行了，严肃点说他也未必敢忤逆你，你为什么非要让他背八荣八耻把他扳过来？”

韩东说：“这样对他好。”

女秘书又问：“他住这儿，明明咱们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他‘好’？还有，书房里那天，你哄他出去就行了，后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韩东怔了。

是啊，为什么会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