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发生的这天，他考虑角色是个哑巴，但有微弱的听力，便用耳塞把两只耳朵都塞了起来。

这样过了半天，裴逸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面临的是全身机能都发生问题了的错觉，仿佛整个人都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闷罐里。

他躺在床上，目光从扫过屋子的个个角落，神经质地感觉眼珠在转动的时候，眼眶的感觉都十分强烈，他像是被隔离在罐子里，对周围的一些都产生了屏障。

大概正是因为这种隔阂感，周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变得陌生，出于对陌生的不信任，连墙上的钟似乎都值得他揣测，似乎都活了过来。

两天后，他出了一次门，这次他有非常强烈的感觉，东西活了，人却死了。他觉得周围的人和墙上的钟没有区别。

也就是这天，路过一家商店的时候，他从橱窗里看见了自己的眼神，冰凉麻木。

即使这份冰凉麻木很快被自己的惊喜取代，但裴逸明白，这个角色的神他至少找到了一半。

整整二十天，他第一次把电话卡塞进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韩东。

大概是算到他有了点成绩才会跳出来翘尾巴，不等他得瑟，韩东先跟他说了句恭喜。

这时候，已经是一月下旬，春节将至。

裴逸望着马路上匆匆来往的行人，“提前跟你说声新年快乐，你今年在哪儿过年？”

韩东此时正在暮城，回答很简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