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逸换了个问法,“那你昨天过去干嘛了?”
这一去一回,光在飞机上的时间就超过了十二小时。
韩东来跟他一块儿过年既然是早定下的,那么昨儿去容家必定是有事,总不能是在天上飞着玩儿?
韩东这次的解释依然很简单,“祭祖。”
说是祭祖,其实就是容老爷子借机给韩东正名,那边几个华人大家族都很传统,除夕祭祖的场面格外隆重,容氏旁支的各家主事的都会参加,昨天他这个外姓人陪在老爷子身边,就是做给人看,给那些闹得不可开交的不孝子侄敲警钟的意思。
男人虽然没有多说,但裴逸能感觉出不同,毕竟拜年都习惯在初一以后。
新的一年到来了,这是他跟韩东,一起过的第二个春节。
韩东很快给他擦完了身体。
等男人出去倒了水回来在他身边坐下,裴逸握住韩东的手,“你去了就走,容老先生没留你?”
韩东静默地注视着男孩烧得通红的脸,还真有人留他,不过不是他外公。
昨天,从祠堂里出来,几家主事的聚在一起短暂停留,他本打算到客厅里聊几句之后,跟在场的诸位打过招呼再离开,可还没进门,钟珊珊就风风火火出现了,径直跑到他身边,说:“难得你能来,下午能有幸邀请你出去坐坐吗?”
他果断拒绝,“抱歉,我一个小时后的返程飞机。”
他的话说得清楚,本来只是私下交谈,但钟老爷子居然也来凑热闹,笑着说:“你回来总算是一家团聚了,难得你外公高兴,何必急着走?”
祖孙俩的心思只差没写在脸上,韩东淡淡地说:“来日方长,那边有人等着我。”
这话放在场合上说不算失礼,而且他的性子在场几位都明白,其他人会理解成他今天依然有应酬,但这钟家祖孙一定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既然要拒绝,就不能留余地。
韩东把神思拉回来,揉了揉裴逸的头发,“没留,他一早就知道我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