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开不开的壶都到了该提起来的时候，韩东面色微凛，索性把文件都推到一边。

他说：“我们来谈谈正事。”

……

韩东这一回，接下来的日子，成天忙得不可开交。

《王朝》即将开拍，裴逸也即将奔赴外景地，两人在韩东回来的第二晚才见面，这天，裴逸也刚从外面录完节目回来，晚上，等到零点后，韩东才归。

等韩东洗漱完，上床，好不容易清清静静地两个人呆着，裴逸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还记着韩东为什么出门，裴逸当然要从容家的事儿问起，“容老还好吗？”

韩东伸手关了床头灯，嗯了声，“他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

说起来也悲哀，身居高位的人，一辈子呼风唤雨，却老来丧子，成了孤家寡人不说，还要被自己的亲人算计，连悲痛都成了奢侈，裴逸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但对于那个便宜外公也无需他宽慰，韩东问：“新戏都准备好了？”

裴逸老实回答，“准备好了，一直在练台词，古装剧对台词的要求挺高，我真是越演越觉得自己接近文盲了。”

韩东的看法出乎他的意料，“这状态挺好。”

裴逸，“哈？”

黑暗中，韩东沉默了一会儿，“人不知自己的不足才真可怕，那等于没有思考，没有进步，以后，你认为自己差，心里浮躁了，把这句话拿出来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