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听彰帆继续道:“想必,是开心的吧。”
说着,彰帆从衣中掏出一件物具,上前一步双手递给肖云锋,让他看清这是一面护心镜,一面已经损坏却被方远视为宝物的护心镜。
“当初方远和我在屻江城里险些丧命,是这面护心镜救了我和方远,让我二人得以继续活下去。这些,肖将军是知道的。”
“他是个好人,为人忠厚老实、没有心计,别人有什么需求找上他,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帮人帮到底。”
“如今,出了今天这样的事,眼看着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忽然就这么走了,大家心中都很难过。”
“但肖将军可能不知道吧,若是按照正常流程来处理今天的事,纵使方远没有出事,也难逃军法的处置。”
对上肖云锋疑惑的目光,彰帆细说道:“据我了解到,肖将军是在庸王宣布升云国成立期间找上了方远,随后避开众人的视线进行了交谈,肖将军也再没出现过。”
“而这之后没多久,就有人向属下禀告说少了一匹马。”
“当时,属下还不知道是肖将军把马骑了出去,以为是有人偷马,偷走了我们的战马。”
“最后一番盘查下来,方远主动找上来,说是肖将军亲自找上他,想让他帮忙准备一件衣甲和一匹战马。”
“属下当场就猜到肖将军可能是要去炎阳镇,一边通知人去向上面禀告,一边气愤的数落着方远,告诉他:做错了。”
“兵甲不是普通衣物,战马也不是寻常的马,它们能在战场之内能代表着一名兵客,同样也能在战场之外代表着这是一套兵客所属。”
“将这么一套代表着兵客意义的存在私自转借他人,却不问对方要这些是去干嘛,这已经属于盗窃,甚至是属于严重违反军纪的行为。”
“而同时也正是因为他的不严谨,才将肖将军进一步推向火坑,差点害死了肖将军。”
听到这,肖云锋忙解释道:“不,这事不怪他,是我要他这么做,是我在一意孤行。”
彰帆摇了摇头,正色道:“肖将军不必自责,属下之所以说出这么一段话,就是想让肖将军明白这一切完全是方远在咎由自取。因为他对自己行为的不负责,才导致出现了这种局面,而最终他也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了代价,仅此而已。”
见他这么说,肖云锋心里根本无法接受。
面色冷冷道:“把护心镜给我,这里没你的事了。”
“肖将军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彰帆直直看着他,正色道:“这护心镜本就是肖将军所赠,因为当初方远欠了肖将军一条命,这才一直留着。如今方远因肖将军而死,这看似是还回来了,实际上却根本不能这么算。”
“肖将军救方远一命,方远欠了肖将军一命;方远害了肖将军一命,又偿还了一命,方远还是欠肖将军一命。”
“说到底,方远并没有补偿给肖将军什么,反而因为肖将军的身份比我们重要的多,所欠的也更多了。”
他扬起护心镜,将它捏在自己身前:“现在方远死了,他所亏欠的也无法再弥补,再将这护心镜留着也只能徒增悲伤。肖将军的心情,属下能理解,但也请肖将军理解属下作为他的朋友、作为他的长官的同时,应该告诉他什么叫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