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锋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发现那是一间不太有生气的房屋,门前似乎许久都未曾有人打理,零零散散地有着小腿肚子一般高的杂乱野草。
关于程飞,肖云锋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一年的暴雨洪灾时,当时他负责山下,自己负责山上,尽管都不是被上面专门任定下来的职责,可两人依旧很有默契地做好了山下山上的互通工作。
在那之后,肖云锋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自己也只顾着一直瞎忙乱跑,逐渐淡忘了这个曾经在武神台上为自己撑过场面的人。
今日被邵良这么一提,肖云锋才恍然想起自己的生命中还有过这样一个过客,心中不禁好奇起程飞的踪迹,不知他这一年来都在忙些什么。
疑惑着,肖云锋又听邵良说道:“大概半年前,程飞师兄就获得了堂主候选人的资格,他为人和气,又本领高强,得知他再过几年就能正式成为下一任堂主,我们都十分替他感到高兴。”
“可好景不长,在那之后没过多久,程飞师兄就走了……”
“程飞师兄走了?”肖云锋心头一颤,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脸上满是震惊的看向邵良的双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朝自己重重点了头。
“大约半年前,我和程飞师兄,还有其他几位资历稍深的弟子一同奉长老之命外出执行任务。”
“因为有程飞师兄在,任务的内容又只是简单地让我们护送一名贵人,我们从出发到返程,一路上都是顺风顺水。”
“偏偏临近不惊城时,忽然有一人靠了过来。”
说到紧要关头,邵良不觉地握紧了拳:“他说他是狂刀门的人,曾被程飞师兄当众羞辱过,如今一身武艺终于略有小成,想要找他一雪前耻。”
“我们一听对方竟然是狂刀门的余孽,自然不敢大意行事,当即就要快刀斩乱麻,根本顾不上什么以多欺少的骂名。”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同龄人,只是把气势一放就基本注定了结局。”
“近十个人,除了程飞师兄一人外再也动弹不得,我直到现在还记得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仿佛浑身上下都要向外倾泻出什么污秽一般,如同深陷泥潭。”
听他提及狂刀门,肖云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忙问道:“后来呢?难道程飞师兄他输了?”
尽管自己只见识过一次,可同为狂流期的肖云锋心里清楚,那是实打实的狂流期实力。
不仅如此,程飞的狂流期给肖云锋的感觉还属于偏中上等的那种,再加上程飞本身极具天赋,在气劲宗数千弟子中当为佼佼,想必其所拥有的狂流之悟也同样不容小觑。
可惜,肖云锋等到的回复依旧不如自己心里所想。
邵良深深看他一眼,一脸惋惜地道出了事实:“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我站在靠前的位置,看地清清楚楚,明明程飞师兄已经数十剑刺了出去,可对方的身体就是如同空无一物般,完全不为所动。”
“随后,那人就这么一挥手,一张口……”
说着,邵良还学着对方的样子凭空挥了两下。
他想要尽可能地把对方模仿地很像,却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伤,脑海中刚一浮现当日发生的场景,顿时脸色煞白,心有余悸。
深感无力地,连脚上也觉得一软,邵良害怕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