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化血刀,哪怕是自行感悟天地有了超脱于自然的神智,也依旧与它原本的刀身最为贴合,除此之外再将它转移到其它器具中,就算它依旧存在,却再也无法成长到更高。
眼前这把武器,胡梅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是与其类似的,所以她一见到化血刀的灵智游离在其中,下意识的就把它当做了一个像化血刀刀身一样的容器。
而站在她身前的年轻人,更让她觉得难得宝贵。
当即话锋一转,直言道:“若是眼前有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回到狂刀门,回到一个由更理智、更强大之人所执掌的新的狂刀门,你是否还愿意?”
“愿也不愿。”
肖云锋再次开口,依旧是不做丝毫犹豫。
然而谎话说多了,就要想办法去圆,而圆话的最好办法就是:甩锅。
所以他摇了摇头,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多少的脸色终于有些动容:“其实当年偷走化血刀的另有其人,我是被人冤枉强行栽赃陷害的。拼命解释,我拼了命的解释,却不想他们连查都懒得查就将我逐出了师门!”
说到情深处,肖云锋咬紧牙关,怒目圆睁。
听得胡梅不住叹息,心里越发觉得可惜。
求贤若渴的她,不知不觉就被人蒙蔽了双眼。
又因为自己对覆灭前的狂刀门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好印象,非但没有觉得肖云锋的话里有问题,反而主动接上了话。
“所以你就伺机潜伏,独自寻找线索,最终报了仇还顺手拿走了化血刀?”
听了她的话,肖云锋足够在心里确定对方已经把他当作自己人了。
却是话锋一转,否定到:“不,你猜错了。”
眼看着杨义地脸色变得惊疑又怪异,肖云锋再次平淡道:“在那之后我就远走他乡,独自一人在山中苦修,直到我无意间听到狂刀门覆灭的消息,想要回去看一看,才发觉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面色平静地,如同看破世间一切。
那是一种心死到了极点,心灰意冷到不能再冷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胡梅隔着百里之外,借着杨义的身子直直盯着她,这幅表情她很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为她就曾经这样过,而且一连几十年都是如此。
曾几何时,她也想要手刃掉韩振,想要亲手杀了这个负心汉,一直到她知晓韩振还活着时,更是有种莫名的兴奋、快意。
可当她到了韩府,发现自己竟然彻底与他错过……
胡梅当时的心情,就和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情一模一样。
被他勾起了回忆,都快把这事忙忘掉了的胡梅忍不住有些心痛。
她想要呵护对方,就像自己呵护姜人人那样,可对方的眼中有着远比姜人人更坚定、更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一时之间竟让她有些束手无策!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胡梅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又想起自己至今还没有和对方正式介绍过,轻声问起了他的姓名。
肖云锋看看她,表情略显犹豫地随口道:“胡七。”
“你姓胡?”
“杨义”眉间一挑,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