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龄不大,只是刚刚能看出几分岁月之尘。
和嬴悦一样,因为功法的缘故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实则已经跨过这一坎,是三字开头的年龄。
瘦瘦小小的身躯,刚刚披肩的长发,右眼的眼角处还有一颗不算很起眼却总能把人视线吸引的泪痣,像是用笔轻轻点上一样,不大不小。
她一声不吭着,无论是心神还是面容都是平静静静。
不同于嬴悦脸上稍显愉悦和满足的神情,她已经早早习惯这些早点的味道,甚至还觉得有些犯腻……
一个恍然间,她忽然发现嬴悦正在以一种十分让人不安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她问,问嬴悦为何如此冒犯。
下一刻,嬴悦更加肆无忌惮的把她重新打量。
语气也十分随意道:“忽然觉得你,很像某个人。”
一句话说完,嬴悦自身一愣。
随后又自顾自地轻笑一声,纠正道:“不,应该说是那个人很像你。”
没由来的对话,并没有讨得女子半分欢喜。
她微微皱起的眉头缓缓展开,不显好奇,也不显愠怒。
只平平淡淡道:“如若你是在指那些乱匪朋友,这个话题还是早早打住吧。”
嬴悦笑了笑,见她已经起身收拾起来,大概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要从她身前离去。
忽然道:“扁笙,这世上真的已经没有你的亲人了吗?”
扁笙顿了顿,将手上刚刚端起的碗又放了下来,一脸正色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嬴悦耸耸肩,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
眼看着对方离去,一点儿也不把她这位城主放在眼里,甚至连最起码的尊重和礼节都没有。
心里反而觉得这样很可爱。
不愧是她深深爱着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扁笙离去没多久,奎阳又来了。
他详细汇报着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把所有和裘雨芳有关的事如数告知。
待嬴悦听他说到乱匪们自行聚集,想要偷袭百山门全员却被对方反手克制死伤过半。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笑,一点儿也不在乎的笑了。
“裘雨芳受伤了吗?”
听清嬴悦的问话,奎阳如实回应道:“没有,她虽然境界只有狂流期初期,但她的狂流之悟却比寻常人高深许多,那些人连她的身子都没有机会接近就被大卸八块,身上的切口也十分平齐。”
嬴悦轻轻嗯了一声,不知是想到什么脸色渐渐趋于平稳。
她看看奎阳,又看看早已没了扁笙身影的地方。
忽然问道:“你也觉得像吗?”
奎阳跟了她这么多年,又见她此时是有着如此神情,自然知晓她是在指裘雨芳和扁笙这两人。
稍稍犹豫了一番,凭借脑海中的模样把两人再三比较。
最终还是简短地肯定道:“像。”
嬴悦轻声一笑,脸上的神情却有些落寞。
她站起身,望着还未怎么有花、有叶的池塘。
一旁有奎阳在不卑不亢的静静站着。
直到斜斜挂着的太阳立在了正上方,两人的身形也未有挪动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