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扁笙圣洁、端庄的俏影在她眼前匆匆闪过,嬴悦时刻疼痛着的唇边终于品尝到一滴说不出的苦涩。
「扁笙,祝贺你」
「好想像你一样,我也好想寻到幸福」
眼睛一闭一睁,挂在睫毛上的晶莹被她抖了个干净。
嬴悦面无表情着,抬步走向方宗。
与他紧跟着睁开的双眸对视罢,又把目光定格在他颈上的短匕。
如果还有机会,那就是这一刻。
如果这不是机会,那也没什么。
嬴悦一步走出,既不用身法相辅,也不用内劲、符箓加持。
方宗静静看着她,随着她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随着他清楚感受到对方的眼神正定格在自己颈上。
方宗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那让他感到痛苦的东西又为什么嵌在自己脖子上。
而她……
又都对自己做了什么!
毫无征兆地,方宗一把扯下颈上的短匕,仰天发出一声怒吼。
他握刀的姿势和嬴悦一样,显然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手中偷偷学来。
待他身形一矮,连腰、腿、臂拧转的弧度也同嬴悦每次出招时一样,已经蓄起了力。
一道身影忽然顶着大雨窜出!
还是不带有一丝脚步声,直接横空飞至方宗身后!
哗!
竟不是对他出掌、出刀、出任何攻击的行为,而是将一罐不知名的东西尽数浇上了方宗的身!
“跟我走!”
越下越大的暴雨中,酒坛子大的陶罐被张莽一把摔碎,发出着格格不入的声响。
嬴悦满脸惊讶在原地,直至自己都被张莽一把扛起跑出了好几丈的距离,才恍然发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那个窝囊废?
满目惊疑着,嬴悦又在下一刻听到几声颇为精神的马嘶!
分不清是张莽追上的马车,还是马车接上了张莽。
嬴悦只知道自己被人一把扔出,颇为狼狈的落在了被马拖着的长条木板上。
身旁有装着瓜果蔬菜的口袋,还有同不久前从张莽手上扔出的陶罐一样的更多陶罐,上面有鲜红色绸布裹着,竟然是酒坛!
“再快点,他要追上来了!”
张莽大声催促着,随后也一个用力跳到了木板上。
随着他的加入,本就不算多快的马车更加缓了几分。
实在是成年男人的体重与嬴悦相比起来根本就是成倍之差,与此同时,马车的前方还坐着一个费龙!
“快快快!能快早就快了!你当这是马还是龙啊,老子给你飞天上成不!”
费龙骂骂咧咧着,手上连着几个狂甩,激地两匹马响鼻不断!
好在这两匹马都是费龙悉心养大,不仅通人性,体格也颇为上等。
此时被费龙一阵狠抽,非但没有耍脾气,反而更加勇猛几分,每一蹄踏出都要甩出大块泥土!
哗啦!
一道黑影闪过,又是一坛子酒从张莽手中砸在了方宗身上。
他怒吼着,恨不得把眼前三人碎尸万段。
但不知怎的,本该眨眼间就能追上的距离,此时竟然说什么也追不上了!
他们一追一逃着,随着一坛又一坛酒不要钱般的扔出去,方宗的身影竟然渐行渐远起来。
甚至在这期间,还有一坛酒因为距离没有估测好,被张莽直接砸在了地上。
害得他一阵肉疼,哎呦哎呦的叫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