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点到了重点上,本是缓和、风趣的气氛很快就变得紧张严肃起来。
西洺江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说来,我身上的伤,其实都是我自己自找的,要不是我一直赖不下脸不好意思去找你娘帮忙,也不会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眼下这般地步……”
有时候,越是关系不错的人,越会在需要帮助的时候难以启齿。
西洺江的经历,让肖云锋想起了武祝。
想当初自己还在气劲宗时,他们两人之间也是来往不断,彼此熟络的很,可就因为他走的太快,站的位置也越来越高,两人的关系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模糊起来,一个站的矮矮根本触及不到对方,另一个则站的远远也无法看得见对方。
思绪飘摇着,肖云锋小心操控着天地之势把西洺江的身体层层包裹。
凭借着自己对气息的敏锐感知,很快就发现西洺江身上如枯木一般的韧皮并不是她的肢体本身。
在那层层的干瘪韧皮之下,西洺江的手、脚乃至身体都如正常上了年纪的人一样被掩饰在其中,像是穿了一件样式特别的衣服,正好把她掩藏在了其中。
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又是什么?
饶是肖云锋心中好奇地厉害,却不便进一步去细问。
这事情放在当年,可是西洺江连对他娘提起都觉得难以启齿的事情,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便如今的西洺江早就已经释然,当年她不好意思开口说的事,也不是他就可以随便打听。
抬指点出数个波纹指,毫不费力地便已经钻入西洺江体内。
肖云锋打算从内部开始动手,由里到外一点一点瓦解西洺江身上的问题,这是最保险的方法,同时也是更为费力的方法。
……
数日之后,西洺江身上的韧皮已经脱落大半,都已经能明显看出四肢和身体的轮廓。
她的脸色越发精神起来,每每看到肖云锋时已然就跟看自己的亲孙子一般亲切,心里不知道有多喜欢。
这一日,肖云锋一如既往地从幽川为他准备的客房中出发,准备前往玉月酒楼为西洺江进一步整治。
心系魏无垠的胡麻早早便等在肖云锋去往玉月酒楼的路上,一见到肖云锋出现立马从巷子中走了出来。
“肖少侠请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左等右等等不到魏无垠出现,仅仅是几天的等待,也让胡麻变得比等待了大半年还要憔悴的多。
他知道自己与肖云锋不是对等的,不仅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曾是敌对,他也帮魏无垠支招想过如何对付肖云锋,不止一次的暗自把肖云锋当作一个死人。
看向肖云锋时,眼睛里明显有着许许多多的复杂意味。
胡麻生怕肖云锋不把他放在眼里拒绝他的请求。
稍稍顿了顿,又补充上了一句:“只要一小会儿便可。”
卑微,说不出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