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烽看了眼开口问话的女人，又抬眼重新打量了另外两个女人。

他虽然才来不惊城没多久，却也不是第一次把生意做给女人。像这样貌美的三个女人，除了那城主府的幽棠，他还真想不出谁家还有可以跟她们相提并论的。

眼前的三个女人，每一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美，每一人都像是一种独特的花，偏偏这三人又同时出现在一起，且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违和，真是像极了他尚未完成的作品——千面花。

千面花，不是花。

它是由一千种不同的花或者叶子所假想出的集合体。

常烽从许多年前开始就在四处寻找各式各样的花，并把它们的外形记下，再为它们添上序号。

眼前被夜鸣蝉捏在手中的那一片叶子，不过是他精心打造出的其中一件样品，是为了让他更进一步感受花的魅力而打造，同时也如他所言一般，这花只赠有缘人，卖是不会在千面花完工之前就卖的。

不管怎么说，常烽看得出来对方是真心喜欢这一片叶子。

他自认自己的摊位之上有着许许多多比这一片叶子更加夺目，更具有美感的作品，可对方偏偏就选中了这一片叶子，还不只是她一人如此，三人都相继欣赏到了它的美。

“我已经说了，如果你们真的喜欢，我可以送给你们，可你们要是想用银钱来衡量它……”

常烽摇了摇头：“如今的它还不具备这个资格。”

沉默了一下，随后递出一本厚厚的书册。

裘雨芳仗着自己都已经是出尘期的高手，且肖云锋也在附近不远处很快就会过来，笃定对方即便真的敢耍什么花招也一定吃不了兜着走，遂一脸好奇的接到了手中。

翻开一看，数十上百页的纸张上记载着一种又一种模样奇美的花，里面绝大多数花、叶都是裘雨芳在肖云锋家里的典藏中看过的，只有少部分模样较为平庸的花是她所没见过，或者见了又忘了的。

接着便听眼前的大胡子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几位可以帮我补充一下这本书，仅凭我一人的能力，远不知何时才能收集够一千副图鉴，哪怕只是能添上一种，对我常烽来说也是帮大忙了。”

闻言，三女这才发现手中的书上是从五百开始标记的序号，且已经提前把序号写到了六百之高，其靠后的几十页尚且为空白，显然不是刻意留下，而是遇到了无花可记载的困难之中。

“这书，可以借我看几天吗？”

夜鸣蝉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询问着。

常烽直直看向她的眼睛，一眼捕捉到其中的真诚之后认真地点了点头：“这里还有五本，你一并拿去看吧。”

……

白得了几件首饰，还借到了几本极其珍贵的图鉴。

裘雨芳像是做梦一样，真希望天底下到处都有这样的好事。

她一路叽叽喳喳着，不断与肖云锋叙述着刚刚所经历的事，待到肖云锋反问她为什么留给人家得地址是城主府而不是木牛斋时，裘雨芳嘴巴一张，眼睛一瞪……对哦，为什么要留城主府呢？

说着，几人已经到了城主府跟前。

肖云锋像是去自己家一样，一声招呼也不打的直接从正门走进。

阿典正眯眼歇息在前院里的躺椅上，忽然见到一男三女直直走了进来，赶忙起身呵斥道：“站住！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敢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擅自进来？我们不惊城的城主府也是能任人随便闯的？还不快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