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让正专注念经的师太不得不打断自己的功课,目露疑惑看着门外。
荀姨知道她这个时候有功课的,不会无故打扰。
莫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
想着,她连忙自坐塌上起身,穿过禅室,打开房门——
“她受了伤,我不知道还能带她去哪儿了。”
誉雪楼只待房门移开,不等师太说话便无礼闯了进来,后者吓了一跳,下意识侧身让路,却见他穿堂而过,抱着黄灵儿就直接入了内里。
师太的卧室他是不会乱闯的,因而只是将黄灵儿抱入禅房,细心地替掖好的被角,这才抽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紧锁的眉头从找到她起就未曾有半刻松开,这会儿感受到她惊人的体温,更是一脸担忧。
师太已经关好了门跟着进来,见誉雪楼一身血污急匆匆地,又看他格外紧张床上的那个女孩子,不由得问道:“玉哥儿,你这是……”
“小姨,你快帮我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誉雪楼急得连一贯的姿态都顾不上了,只想着查出黄灵儿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他昨晚便给她止了血,服了药,可就算是在水里泡了一晚上,也不该是现在这模样。
师太上前,誉雪楼立刻让开。
只见她先惯例给黄灵儿把了把脉,随即动手翻了翻她的眼皮,却见她的眼球之下,有一道隐隐的黄线。
一般来说,这里出现黑线,便是中蛊。
然而黄灵儿这颜色,却与寻常中蛊人的不同,让她一时不能确定。
想了想,她又回到自己卧室,取出了一带银针,又用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这才回到黄灵儿跟前。
她坐在榻前,将黄灵儿的手放到膝上,看了誉雪楼一眼:“你过来。”
誉雪楼立刻蹲到了师太跟前。
师太将手中的水碗递给他,说:“接着。”
说完,她从容取了一支银针,抓起黄灵儿的手,对准她的食指一扎,然后翻转过来,一挤——
一滴鲜红‘嗒’地落入那水碗之中。
师太将银针放如水中冲了冲,抬起再观察,上面没有任何变化。
点了点头,她将这用过的银针单独收好,又将黄灵儿的手重新放回被中,这才接过誉雪楼手中的碗坐到一边。
又从针带上抽出银针一根,这一次,她要扎的,是自己的血。
“用我的!”誉雪楼见她要刺,连忙出声。
师太不禁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拒绝。
又一滴血入内。
这时,两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了那碗血水之上。
大概是血量太少,过了许久依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而誉雪楼从师太取血的时候就大概知道她在验证什么了,想了想,顾不上用针那么细腻的物件儿,当即就着手指一咬,然后置于水碗之上。
‘嗒’地一声,这血可比刚才所有还多。
师太对于誉雪楼对榻上那位女子的紧张很是意外,眼底神色微闪,却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誉雪楼,那双眼睛就死死盯着碗,期待着,又害怕着……
终于,有动静了。
仿佛那水碗底下烧着火儿一般,那血水竟开始‘咕嘟’起来,甚至冒着烟儿。
“是蛊!”
“果然!”
蛊虫寄居宿主体内,会让宿主身体里的血液都感染其毒性,其性霸道,不与外血相容,相触便会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