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灵玉。”轩辕王提醒道。
“还不是个小丫头?”誉雪楼不以为意。
只是,联系前文,他总算懂了某人的意思:“所以,你以为我对黄灵儿好,是因为小时候那个臭丫头?”
对于誉雪楼的形容,轩辕王并不满意:“她不是臭丫头。”
誉雪楼才没空与他争辩这些:“如果不是你提,我都快想不起来她了,我只想告诉你,黄灵儿不是她,至于你要把谁当作谁,与我无关。”
“她死了。”
三个字,成功地再一次拦住了誉雪楼离开的步伐。
他,刚才说什么?
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傻呆呆地,一块玉桂糕就能被人骗,然后差点被人推进池子里的小丫头——
死了?
“那一年,国相殉节,一家七十六口,包括她在内,悉数葬身火海。”轩辕王尽量语气平静地说着。
犹记得他当年刚从边塞回来,听了消息连马都不及换上一匹。
迎接他的,却只有那还冒着烟儿的断壁残垣。
这大概是自出事到现在,誉雪楼第一次听人这般讲起国相一家。
大概是时间太久,大概是,比起他执着的仇恨,旁人家的,一时无法共情。
“那时候,我们也叫她,灵儿。”
比起什么滔天的秘密,国仇家恨来说,这样一个名字,实在算不得什么。
誉雪楼只是没想到,一眨眼已是十三年快过去。
而昔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除了那张肉嘟嘟的小嫩脸,他居然连她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
原来,是因为她叫灵儿,所以才对黄灵儿特别吗?
“倒难为你记得。”
说这句话时,他自己也不知是否有讽刺的意味。
“因为和你的名字犯了冲,小姑娘刚开始还对你爱答不理的,说是因为你她才没了好听的名字。”轩辕王不禁忆当年。
“嘁,灵儿可比灵玉好听多了。”誉雪楼忍不住反驳。
轩辕王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这还是两人自重逢以来,他第一次有点儿小时候的模样。
“玉哥儿。”轩辕王又叫他。
誉雪楼本能决定不高兴。
却听见他说:“我一直都知道,什么是你的,什么,不属于我;也许你不会再相信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凡是你想要的,只要我能做到,无需用到‘求’这个字。”
这话他说的格外平静,好像在阐述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却让誉雪楼不禁心头一动。
“行,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说完,誉雪楼再不在此处啰嗦,只听见那窗户一开一合的声响。
人,已趁月而去。
夜风微凉,轩辕王叹了口气,上前替他关了下窗,再回到桌案前,指尖摩挲着手边的杯盏,喃喃:
“灵儿,他是真的不记得你了吗?”
·
次日,陛下又一次没有上朝。
众臣不得不将手中地折子呈交到总管太监那处,下朝时,各个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
往常情况,轩辕王也是直接下朝的,毕竟他连要呈报的奏折都没有,如约上朝,不过是身在京中,不得不为而已。
然而今天不同,他必须见到陛下!
同总管太监打了声招呼,他边准备去内殿候着陛下的传召了。
“轩辕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