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那个猎户,可是住在泸水村?”轩辕王问。
“没错。”
“你怎么知道?”
几乎是同时,宦红绫与誉雪楼作出回应,随即两人皆是一诧,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宦红绫眼中的厌恶与恨意更是再一次毫不掩饰地溢了出来。
两人的反应让轩辕王有些抓马。
虽然有些信息,在他当初派人去泸水村调查时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可这两人对此事的态度,完全不对。
“此人现在就在我府中,如果你们之间什么误会,说不定等他醒来,就可以得到答案。”
“醒来?”宦红绫微愣,“所以他还活着?”
誉雪楼似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没错,当日我将她带走时,此人确实还未断气,你们果然救了他。”
听到铁山没死,宦红绫心底对誉雪楼的恨总算消减了许多。
只是……
“就算他还活着,也不代表这件事并非你所为,当日我亲眼看着你手持凶器,浑身是血。”
“难道你认为,本座要从那些杂碎手里抢把刀过来,是什么难事吗?”誉雪楼轻轻巧巧便将她的这个质问给驳了回去。
“可是你说你是雪衣,要怎么证明?”宦红绫坚持自己的想法,哪怕,她暂时不能反驳他的辩驳。
这一问,倒是真难倒了誉雪楼。
眉头当时就拧了起来。
因他所习是雪衣诀上部,下部不全,则功法虽劲终究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而一旦走火入魔,轻,是他易筋褪骨变成孩童模样;重,随时气脉逆冲爆体而亡。这轻重之间,武功尽失更是只在分毫之间。
为了不让她嫁给铁山,他强行逆转经脉压制功力才让身体面前达成当初身为雪衣时的内息紊乱之状,却也差点让他真的再一次走火入魔。
这才过了几日,他的功力本就还未恢复,又强行运行雪衣诀为她解蛊,现下的他,内力甚至不足往常五成,是再无能行那易筋褪骨的事儿了。
“何须证明。”誉雪楼眯了眯眼,最终还是决定此事暂放,“你已认准了的事,就算我现在当着你的面变成雪衣,你就不会怀疑了吗?”
宦红绫挑眉,这倒是实话,从头到尾,她就没打算相信他过。
然而,誉雪楼可没打算到此为止。
“你可以不相信我是雪衣,但是如果我没记错,这段时间,黄灵儿的记忆,你也是有的吧,”他说,“不如你好好想想,他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以及,我和他之间,真的是当初解释给你的关系吗?”
直到这时,宦红绫的眉头才终于慎重地拧了起来。
脑海中关于与雪衣的相识相逢总算一幕幕开始如展卷一般呈现出来。
黄灵儿初醒时,便是雪衣手持尖利的树枝想要杀她,可当时的他太虚弱了,轻易就被她给甩了出去。
然后,是黄灵儿背着他下山,然后遇到了两位极为无耻的差役。
现在想来,那两位差役倒是死的蹊跷。
再后来,黄灵儿脑补了一出大戏,只当雪衣是她儿子,对他各种关心,却始终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直到后来——
誉雪楼第一次出现在黄灵儿的生活中,是什么时来着?
刘府,一场绮丽暧昧的梦——
后来自雪衣口中被证实那并非她的一场虚妄。
再后来,是七夕,是……
仔细回想起来,两人确实从未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关于雪衣说自己是下一任教主,以及誉雪楼是他师父,雪衣教其他人又不认得他等等,在此刻看来,居然全是疑点!
难道,他真的是雪衣?
可如果真是这样,黄灵儿的爱算什么,恨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