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尉迟宝林的述说之后,相互打趣了好一会,场面热闹的不得了。
也就在这时有点微醉的李佑,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了李察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李察面前,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待李察反应过来,起身要扶起李佑的时候,李佑抬起头说道:“三叔,你听我说完。”此时李佑的额头已经红了,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可李察却从李佑的泪眼中看到坚定。
“老师,李佑今天就放肆一回了。我李佑自认才智不输于大哥,二哥,三哥。却因为外公阴家与我李家僵硬的关系,只能将这些才智藏起来,做尽纨绔之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卑微的活着。”
“李佑自认之前的心理已经扭曲了,要不是因为母妃还在,李佑说不定会做出一些大逆不道之事。是老师把李佑从恶魔的手里拉了回来,让李佑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上,为我李家大唐出一份力。李佑恳求老师正式收李佑为弟子。”
说完李佑又是叩了三个响头,静静的趴在那里等着李察答复。这不是大唐真正的拜师礼,但李佑没办法。他的父皇不可能允许他真正拜师的。所以李佑打算放肆一把,先斩后奏,把所有拜师的步骤都省了,只留了三叩首这一项。
李察叹了口气,他知道李佑的处境真的很为难,因为李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他,李佑选的主攻学科是基础教育,他要成为启蒙教育的万师之表,而且他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什么青史留名,他自己说过,他需要万师之表的名头来保命。
李察走上前,轻抚了一下自己这个苦命的侄子的头,说了一句:“李佑,你真的愿意拜入我龙虎山一脉,成为第三十代弟子吗?”
“弟子愿意。”李佑坚定的说。
“为师答应了,你起来吧,等过几天我带你去拜见祖师爷,正式拜入我龙虎山一脉。”李察说道。
“弟子遵命。”李佑泪中含着笑站了起来。
有了李佑的前车之鉴,边上的学生坐不住了,他们都是受了李察大恩的,都是拜入李察门下,要知道师父和老师虽然仅有一字之差,可其中的含义确实千差万别的。
于是众人纷纷效仿,直接跪下就开始叩头,请求李察将他们收入门下。
这直接把李察闹的哭笑不得,李察直接喊道:“你们都起来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们和李佑不一样。老师也不会再收弟子了,李佑拜入的是我道家一脉,你们想要出家为道,先回家问问你们的父辈去,我是李佑的三叔,我可以替他做主,你们的主我可做不了,都给我起来,要不然可别怪老师发飙了啊。”
那些跪下的学生很多都是家里不受重视的庶子,哪肯放弃这个机会,不管李察说什么就是跪着不起来,当然,程处默除外,他就是添乱的
。平时开玩笑开惯了,有些人还挑衅说就算李察发飙也不起来。就这态度哪里是来拜师的,分明就是来找靠山的。
嘿,李察听了这句话便嘿嘿一笑,平时和你们闹着玩闹惯了,你们还真把老虎当hellokitty了。就我这小暴脾气,不给你们吃点苦头,你们是真是分不清大小王啊。
李察直接上手了,三下五除二,所有跪在地上的学生,现在已经不是跪着了,而是躺着了,而且还是起不来的那种。虽然李察用的都是巧劲,不至于让他们受伤,可李察是专找软肉打啊,哪里疼打哪,学生们在李察手里就是个玩具。躲也躲不开,防又防不住,那是真疼啊。
一场闹剧也就这么在李察的拳打脚踢后结束了。
程处默挨揍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向诸位同学说道:“各位同学,你们教学的时候打过架没?前两天我把御史王子誉的远房外甥给揍了,好像还是清河崔氏的旁支庶子。竟然敢去打扰我教课,我不揍他揍谁。”
李察一听程处默这话,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便让程处默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他说一遍。
事情其实很简单,一群没见过世面,一辈子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地里干农活的乡下老农,突然自己的儿子,孙子,能读书识字了,能不出去显摆一番吗?
只要有机会去集市,碰到稍微熟悉一点的人就会夸耀自己家的后辈已经开始读书识字了,村里来了个大贵人,免费教孩子们识字。
正应了那句老话,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这不程处默所教的那个村子里的村民在和人夸耀这件事的时候,正好被清河崔氏一个在长安城想某个一官半职的旁支庶子闲逛时听到了。
嘿,你们这些泥腿子的后代都能读书识字了,那我们这些名门望族的后代还怎么保持这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这肯定不行。
还有什么时候教书先生敢不经过我们名门望族的同意,就能自己免费去教泥腿子们的后代读书了?这是要造反?教出那么多读书人来,去和我们这些名门望族的后代争那些本来就不够分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