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上路,尤其是远距离的行程,是特别累的。
可对于段红袖和李察来说,愉悦的心情,让他们彻底忘却了身躯的劳累。
出了长安城,两人一路的欢歌笑语,经秦州,过兰州,入凉州,最后两人到达了了瓜州。
这一路走来,段红袖基本上没受什么委屈。毕竟还是在大唐境内,不管是策马狂奔,还是牵马慢行,一天之内,总会遇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就算没有大的城池,也有小的村落。
大唐的百姓都是善良的,不管他们路过那里,只要需要帮助,大唐的百姓对于他们眼中这对策马独行的江湖儿女,给予了最热情的招待。
所以几天的时间里,尽管有些劳累,但段红袖对于这趟出行的热情却丝毫未减。
瓜州,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段,再往前走就是后世无人不知的玉门关了。过了玉门关,就等于出了大唐。
尽管瓜州很贫瘠,生活环境很艰苦,但这里却是段红袖这几天来,到过的最热闹的地方。
原因无他,这里是大唐西行商人最后一个相对最安全的落脚地了。
尽管这里也是鱼龙混杂,各族商人,武士聚集之地。但这里同样有着他们心理上的安全依靠。那就是瓜州折冲府的驻军。
李察和段红袖两人牵着马。走在瓜州热闹的大街上,不管是过往停驻歇脚的商人,还是当地的居民,无一不对这对和他们装扮完全不同的两人侧目相看。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娇艳秀丽。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多么的名贵,却也显示出两人家境的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哪里是在瓜州这种贫瘠的地方能够见的到的。
不得不说,有很多时候,相貌出众,与众不同也是一种错。
而且,越是贫瘠困苦,山高皇帝远之地,自以为是的纨绔少爷就会越多。
这不,今天后世电视里那种纨绔少爷欺男霸女,逼良为妻的剧本,可能就要被李察和段红袖二人碰到了。
李察和段红袖在这瓜州城逛了一圈,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刻,肚中已经有了些许饥饿,正准备找家客栈吃饭住宿,休息一会呢。迎面走来了一位富家公子哥。
为什么说是富家公子哥呢?
衣衫华丽,手摇折扇,腰胯佩剑,吊儿郎当的走在路上,东瞅瞅,西看看,拿东边商贩一个枣,吃西边商贩一个梨。
主要是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随从,说是随从,倒不如说是保镖。各个身宽体胖,腰挂制式佩刀。李察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都是军伍中人,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次是富家公子的正确打开方式嘛。在瓜州这片鱼龙混杂的土地上,没有这个阵势,哪敢出来当纨绔。
像李察这种带着如此娇艳女眷敢独自在瓜州大道上闲逛的,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那就是纯粹的不知者无畏。
不管他们住在哪里,男的能活过今天晚上,女的能不被掳走,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像段红袖这样的美女,蒙汗药一下,带出瓜州,那可是几十贯,几百贯的价钱。可比累死累活的走一趟西域赚的多多了。敢出国做生意的商人,哪一个又是善良之辈。
李察远远就看见了这富家公子,对身边的段红袖轻声的说道:“红袖,有乐子可以玩了。”
“什么乐子?”段红袖疑惑道。
“看那纨绔子弟,长安城里都见不到了,想不到今天在这瓜州城还碰到一个,看他后面的那些随从,指定也是个将门子弟。信不信他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找麻烦找到我们俩头上,你说这是不是乐子?”
李察一脸的坏笑的道。
“尽给将门子弟丢脸,这要是段瓒敢这样,看我不打断他的腿。省得他出门给樊国公府丢人。”
“怎么刘文蓉会有个这样的弟弟,丢人!怪不得在长安城这么多年都长常常念着要回去打断她弟弟的腿。”
这富家公子的行为,段红袖也看在眼里了,也是有点生气的说道。
“啊?红袖你认识他?”这就轮到李察疑惑了,想不到自己的妻子在这瓜州城还有熟人。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他姐姐是我特别好的朋友,是长孙尚书家二公子长孙涣的妻子。性格特别彪悍却备受长孙尚书喜爱。”
“当初因为长孙涣性格软弱,经常被程处默他们欺负,这刘文蓉用自己的拳头将长安城所有纨绔从头到尾揍了一遍,上到皇子李佑,李愔,下到程处默,尉迟宝林他们。欺负过长孙涣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没逃过她的铁拳。”
“因此刘文蓉也被长安城的纨绔称之为将门第一虎女,见到了都要躲着走。”
“他弟弟刘文经的画像我见过,再加上他俩长得很像,我这一眼就认出来了。没想到他们一家被调到瓜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