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亲家,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穷怂亲家,你们是不是听了我这房子要拆迁了,才跑来的!你们心里那点小算盘我再清楚不过了!”赛莱曼母亲正色道。
“亲家,你把话不要说绝了,我们再穷也不可能跑来惦记你的那点钱,你太可怜了,可怜到只剩下钱了,看你以后老到瘫痪在床上了可不要指望娃会管!人心都是将心比心换换来的!”苏涛父亲反驳。
“呵!你算什么东西,你居然敢咒我瘫痪,你们这一家子简直没有一个好东西,赶紧给我滚,我全当没养过这个女儿!”赛莱曼母亲骂道。
“母亲,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您生这么大气就是因为我结了婚不戴帽子?不遵从风俗习惯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讲那套要把头发遮起来,要把身体遮起来的习惯吗?您自己做就好了,为什么要用你的生活方式来要求我呢?我们这一代又有几个还是这样?而且信仰,应该是改变了一个人的处事方式,一个人从心底里面散发着善良,才能让人信服,可是您这样咄咄逼人,总觉得别人的善意是在打您钱的主意!妈,您什么时候才能不把金钱看那么重呢?我们的家庭不是穷得接不起锅,父亲也不是没有赚钱,可是您呢?您骂了父亲一辈子,嫌他没本事,嫌他不能赚钱,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他都准备跟您复婚了,您还是骂他,嫌弃他,害得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去找工作!妈,您什么时候不和那些亲戚攀比呢!”赛莱曼情绪失控,大声喊道。
咣,赛莱曼的母亲给了赛莱曼一耳光,顺手抄起放在一边的扫帚,狠狠地打在赛莱曼的身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没出息的东西!现在还跑来教训我,看我不打死你!”
苏涛一家人都在那一瞬间愣了,看着苕帚一下下落在赛莱曼的脸上,身上。赛莱曼没再说过,也没有躲,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苏涛最先反应过来,护在赛莱曼前面。苏涛父亲也过来,拉住了赛莱曼母亲,赛莱曼母亲反过来将打人的注意力放在了苏涛父亲和苏涛身上。赛莱曼看母亲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便拖着苏涛和苏涛父亲往门外走,等人出来,赛莱曼关上了门,扣上了锁扣。
赛莱曼看着这个熟悉却又不熟悉的小院,不知道从几何时,父母间已经没了寻常家庭本该有的温情,母亲对于自己,也变得自己不能理解。很多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在感叹母亲的爱,是伟大而无私的,但是很少有人去描述孩子对于母亲的爱。那是一种本能,是发自内心的,是敬畏的,是依赖的,但是父母,有时候会说,孩子要听话,不听话就不爱他了……孩子要好好学习,不然不爱他了……然而,孩子却不会因为父母的不好而真正记仇。
赛莱曼扭头:“我们走吧。”
一家人上了车,赛莱曼道:“对不起,让你们跟着我遭罪了。”
苏涛父亲说:“可惜了,没想到你母亲这般不讲道理。”
赛莱曼没有回话。
苏涛握住了赛莱曼的手:“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