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了沉黑眸，再次用打火机打火。

火苗又一次窜起。

他噙着香烟靠近。

这次，火苗并没有熄灭，然而攥着火机的指尖，却抖得厉害，摇摇晃晃的，根本就对不准嘴里的香烟。

“周先生，我来帮你吧！”

就在周梓安准备放弃的时候，耳边忽然传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没有什么情绪地抬头，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伛站在他面前，伛偻着身子的老人。

老人见周梓安没有出声反对，于是慢腾腾地挨着墙蹲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拿走周梓安攥在手心的打火机，缓缓地凑近周梓安咬在唇间的香烟，“周先生，你说，顾姐她……现在还有可能活着吗？”

听了老人的询问，周梓安不禁一僵。

他深吸一口香烟，又叹息般地吐出。

升腾起的飘渺烟雾，朦胧了他眉宇间的情绪，让人根本无法窥见丝毫。

老人：“如果，那天晚上……周先生没有把顾姐赶走。那么，顾姐现在是不是就会和我们在一起呢？”

周梓安依旧没有说话。

老人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他倏地拽住周梓安的手臂，质问道：“周先生就这么无情吗？

我从来，从来不敢想……一向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你，有一日，竟然能狼狈地跪在地上，去祈求其他人去营救你那位放在心尖尖的徐姐。

那你有考虑过无辜的顾姐吗？”

不知怎地，周梓安突然没了吸烟的心情。

他皱着眉头扔掉香烟，用鞋底将之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