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芳却已经没有心思注意她的不对劲,她的整颗心都被巨大的惊喜给填满了,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娘?您说的是真的?谢谢娘!女儿就知道,还是您最疼女儿!”她笑着扑进贺柳氏怀里,却没看见贺柳氏脸上的冷意。
眼看贺元芳依旧执迷不悟,贺柳氏便对她彻底失望了。她甚至懒得再安慰贺元芳,便让她回房歇着。之后,她便换了身衣裳,去了商家。
商孙氏听见下人禀报,轻声笑了笑,也不去接,只命人将贺柳氏领进来。自打商士功告诉她贺家的情况后,商孙氏对贺家便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不屑。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会做做样子去迎一迎,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贺柳氏进了商家的门,就明显察觉到下人的态度有了变化,甚至还有不少意味不明的视线,她略一想,就明白了个大概,这些人恐怕都知道贺元芳的事了!
贺柳氏顿时觉得脸上躁得荒,再看来接的只是个下人,商孙氏连个影子都没有,便明白了商孙氏的态度,心中更憋了股火气,奈何她如今把柄被人抓在手里,即便贺元芳的事是商士勋不对,可若是传出去了,丢脸的只会是贺家!
她只得忍气吞声,沉着脸往正房走,走过庭院时,她的目光便忍不住朝假山看去,想到贺元芳正是在那里出的事,心里压抑的火气又翻腾起来。
终于到了正房,贺柳氏一进屋,就看见商孙氏稳坐在主位上,看见她也不起身,只笑道:“老姐姐可算是来了,我可是等姐姐很久了!芳丫头没事儿吧?”
贺柳氏看着她这副虚伪的模样就作呕,也不跟她客气,冷声道:“出了这样的事她能好到哪儿去?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姐姐’,你教出的好儿子,可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了!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人!”
商士勋是商孙氏的心肝肉,她一听见贺柳氏竟然这么说自己的儿子,脸色也难看起来,冷笑道:“姐姐这句话可就说得过了,士勋再荒唐,也比不上你的宝贝女儿啊?若不是她把自己折腾得妖里妖气的,还黑灯瞎火地跑到我们家士勋面前晃,士勋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贺柳氏再也忍不下去,指着商孙氏怒道:“你胡说!芳丫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商孙氏兀自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胡说?姐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做的事吧?咱们家的下人可都是看见了的,姐姐若是不信,不如我叫个人进来,让她给你说说?再说了,她若不是德行有亏,又怎么会被夫家休弃?一边痴心妄想着要给咱们家士功当平妻,一边却又跟士勋做出这种丑事来,可真是好家教!”
贺柳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气得双目赤红。商孙氏见了,只觉得心中踌不已,然而没等她得意太久,贺柳氏便反唇相讥道:“一直听说商县令是个大大的孝子,就是不知道,若是他得知一直孝敬的母亲想要除掉他的妻子,他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孝敬你?”
商孙氏没忍住,直接变了脸色,目光也心虚地闪烁起来,没底气地道:“你……你胡说!士功……士功他不会的!”
贺柳氏看着她,得意地笑起来:“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