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有人到来,他便转头朝二人看来,目光在兰琪身上打了个转后,又看了商锦秀,接着,他的目光微微一亮。
商锦秀却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这个人看自己的目光。总觉得,他的目光不单纯,里面似乎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好在,男人只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兰琪。随后他嘴角一勾,站起来笑容爽朗地说道:“这位就是兰琪兰姑娘吧?终于见到你了。”
商锦秀看向兰琪,她在路上就问过兰琪来的人会是谁,结果兰琪自己都说不知道,只猜测会不会是哪个师兄。可惜虽然只看了一眼,她却实在对这个男人喜欢不起来,就想看兰琪的反映。
倘若真的是兰琪的师兄,那么就算她不喜欢,也不会失礼。
谁知,兰琪的脸色却是有些冷,眼中还带着几分疑惑,完全不像是看见师兄的模样。想当初兰琪遇到白玉京的时候,就算二人不和,互动间也有几分亲切。
只听兰琪冷冷地问道:“你是谁?”语气可一点都不客气!
说话的同时,兰琪已经拉着商锦秀在男子对面坐下。或许是没想到兰琪如此不给面子,男子的脸色瞬间有些僵硬。随后他扯起一抹笑容,又故作爽朗地说道:“在下君子剑程希伯,与你的二师兄景棠是好友。此次过来,是受了你二师兄的托付,让我将你带回去。”
商锦秀一惊,随即心中就有了怒意。兰琪才刚刚从对景棠的感情里走出来,也愿意试着接受其他人了,景棠跑来起什么哄?以前不管不问的,现在居然派人把兰琪带回去,他到底起的什么居心?
不对,君子剑?
正想着,却听见“砰”的一身巨响,是兰琪拍碎了旁边的方几。方几一碎。上面摆着的茶水点心就全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伴随着兰琪愤怒的声音:“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
名为程希伯的男人见了兰琪愤怒的举动,此时也笑不出来了,他用一种责备的目光看着兰琪。神色复杂地说道:“岚音说你脾气不好,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确实任性了些。”说着他取出后一块雕工精湛的羊脂玉佩,托在手中继续说道,“这是景棠给我的信物,说是只要你见了就会相信,现在你信了吧?”
兰琪死死地看着他掌心的玉佩,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他为什么要你接我回去?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商锦秀听出来。兰琪的声音在发抖。她神色复杂地看着那玉佩,难道这块玉佩有什么?
程希伯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说出的话却耐人寻味:“景棠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你毕竟一个女孩子,总不好一直待在外面。更何况。一直住在别人家里始终不像话。”
听到这里,李淑华忍不住了,她不客气地说道:“这话可就错了,兰琪就是我妹妹,这里就是她的家,她想住多久都行,有什么不像话的?”
程希伯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耐。他随即说道:“商夫人与兰姑娘一见如故,有这样的心意虽然是好,别人不清楚的,总要说闲话。更何况,结拜姐妹这么重要的事,总该问过兰姑娘的家人才行。你说是不是?”
这就是说李淑华自作多情,兰琪的家人没同意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商士功、商锦秀和兰琪,商士功和商锦秀都护短,李淑华是他们的妻子和母亲。程希伯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兰琪更是把商家人都当作了自己的家人,程希伯就算是景棠的朋友又怎么样?又不是她的家人,凭什么这么说?
商士功不悦地看着程希伯,问道:“不知阁下是兰先生的什么人?”
程希伯感受到他们的怒气,脸色更是不悦,竟是连伪装都懒得了,他倨傲地说道:“不瞒诸位,我是兰姑娘的未婚夫。”
这话无异于重磅炸弹,把四个人都炸晕了。他们齐声问道:“你说什么?”
商锦秀眯起眼睛,心情已经不只是愤怒了。她看着程希伯,简直恨不得杀了他。一来是因为这人对李淑华和商士功的不尊重,二来,这人怎么配得上兰琪?
倘若兰琪真要嫁给他,她就是拼着重伤,也要把这人给除掉!
李淑华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她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这个程希伯根本不是良配,怎么能把兰琪嫁给他?她便又问道:“可有婚约?可交换了庚贴?是琪儿爹娘的意思,还是那个什么景棠的意思?”
李淑华觉得,就算景棠是兰琪的二师兄,只要兰琪的爹娘还健在,景棠这么做就是越俎代庖了。更何况,还给兰琪挑了程希伯这么一个烂人!
程希伯被她问得非常不悦,他冷冷地说道:“这是景棠的意思,兰姑娘的爹娘也是同意了的,商夫人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