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怒极攻心,和赵家家主见面之后,就问他能不能派人把安东华给做掉。他这话一出口,赵家家主就叹了口气:“二殿下,现在的大皇子,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大皇子了,他现在可是交州王!”
他故意咬重了‘交州王’三个字,曾经的安东华只是个傀儡摆设,可是如今,他已经收拢了交州的权力,成了名副其实的交州王。再加上郑家的覆灭,他们在交州的耳目几乎被灭了个精光,要想除掉安东华谈何容易?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借郑家铁矿的事来做文章?
二皇子其实也知道这点,只是这次实在气狠了,这才失了理智,心里只剩下一股子冲动,恨不得早些除掉安东华这个劲敌。
他现在后悔不已,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让郑家早早地除掉安东华,而不是听信郑家的托词,放任了安东华成长到今天!
赵家家主再次叹了口气,他也是后悔不已,怪只怪当时除掉了辛家和辛皇后,又设计皇帝厌恶了安东华,他们都被成功给冲昏了头,把安东华这个阴险的狼崽子看成了没用的丧家犬,对他太掉以轻心了!眼下安东华成了名副其实的交州王,又得了郑家的铁矿,日后必然会发展实力,只会更难对付!想到这里,赵家家主突然一阵心慌,他微微眯了眯眼,想起了安东华修建书院和发展善堂的事,忧心忡忡地说道:“二殿下!大皇子可不是个善茬,眼下他却拿出大笔的银子来修建书院和善堂,这事……恐怕不一般!”
二皇子闻言心中也是一凛:“你是意思是说……我们之前都看错他了!他这么做并非愚蠢,而是别有用心?”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安东华现在已经很难对付了。要是再被他整出幺蛾子来,那可就不妙了!
赵家家主继续说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大皇子最要紧的。一个是抓紧手中的权力,二个是招兵买马收拢人才。发展实力。可是,他却偏偏拿出大笔银子要修建书院和善堂,甚至还要铺路修桥,这事绝不是短时间能做好的,他为什么要怎么做?臣觉得,这事绝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简单!或许,修建书院和善堂只是个幌子,他想干别的。也或许,他想趁机收买人心!”二皇子想了想就明白过来,交州民风剽悍,那里的百姓为了能够活下去,全是拼命的狠人,若是安东华真的收买了人心,获得民心所向,那他的实力就会变得更为可怕!
几个贱民虽然不要紧,可成千上万个呢?尤其还是那种不怕死的疯子!这样的人若是上了战场,绝对会称为一股可怕的战力!
他越想。心中越是惊慌,脸色都渐渐白了:“舅舅!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决不能任他嚣张下去!”
“不错!”赵家家主脸色阴沉地说道,“决不能让他把事情给做成了!这件事臣会派人去处理。倒是京城里,最近可不太平,那个秦满庭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毓灵公主的驸马,怎么总是和咱们作对?”
说起秦满庭,二皇子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要不是有这个人节外生枝,他们今天未必就不能把事情推到安东华身上,结果好好的一步棋,都被他给毁了!
二皇子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哼!难道他真的以为娶了毓灵成了驸马,就可以和本皇子作对了?愚蠢至极!……
赵家家主却有些担心:“二殿下。不如让贵妃娘娘找毓灵公主问问吧?贵妃娘娘可是毓灵公主的养母,毓灵公主怎么也不该跟咱们作对啊?”
说起云贵妃。二皇子就微微皱起了眉头。云贵妃这些日子心情可不好,这事却不能让赵家家主知道。毕竟,云贵妃是因为赵丽雅心情才不好的。
于是他就说:“不用劳烦母妃了,这件事我亲自去问灵儿。我倒要问问,秦满庭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
其实最开始皇帝赐婚的时候,二皇子、云贵妃等人对于驸马人选都是非常有意见的,很是看不上秦满庭的身世。毓灵公主是云贵妃的养女,长得不错身份又高,云贵妃希望她能嫁入大世家,以便能襄助二皇子夺位。
这事儿皇帝一早就想到了,所以干脆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把毓灵公主嫁给了状元秦满庭。明旨一下,纵然二皇子和云贵妃都很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又想着秦满庭虽然出身很低,到底是个状元,皇帝看着很欣赏他的样子,未尝不是个助力。
哪知道二人成婚后,秦满庭并未按照二皇子所期待的主动巴结上来,反而干脆和他们保持了距离,如今更是过分,竟然敢坏他们的好事!
于是,二皇子就打算亲自去一趟公主府,敲打敲打毓灵公主和秦满庭几句,让他们以后识相点儿。
他和赵家家主怀疑安东华修建书院和善堂是别有用心后,心里就警惕起来,秘密派了人打探清楚交州的情况。商议得差不多后,二皇子就离开了赵家,去了毓灵公主的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