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月听到了安欣的哭声,走过来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欣,已经半下午过去了,我们这样等不是办法。这样,你等在这宅子里,我去县城找安伯父。”
“等等,那山匪不是说安全了就会放哥回来吗?你这一找爹,爹肯定报官,那山匪会不会撕票了呀?”安欣一把抓住了江如月正要往外走的胳膊,显然她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
“什么时候才算安全,是抓进了山?还是绑进了大寨?还是....”江如月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姑娘来说,今天突如其来的变化,已经让安欣身心俱疲。
“还是..还是怎么样?你说呀?”敏感的安欣还是抓住了江如月话里的“小尾巴。”
“我想不会的,安兄衣着光鲜,山匪就算有所歹意,也会狠狠朝你们家敲一笔的”江如月这么说也不完全是安慰安欣,安逸兄妹这一身锦衣,显然就不是个普通人家,任谁抓到机会都有可能起了财心,更何况九龙山上的山匪。
江如月交代好安欣,乘上马车直奔安府而去。
安家大宅里,安致远也在屋子里坐立不安,心头感觉百爪挠心,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身上燥得很,一口一口的端起檀木桌上的凉茶,往嘴里灌,总感觉有事发生。
“这两个孩子,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信儿,越来越不像话了!”
“咣咣咣~”这话音未落,府门就响起了砸门声,安致远愣了愣神,一个箭步就从屋子里往门口跑去,把门房的伙计都给唬住了,这咱们家老爷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亲力亲为了?那我可就没饭吃了?想到这,门房赶紧一溜烟跟出去,
安致远把这府门打开,江如月这哐哐咂门的惯劲儿还没收住,差点一锤砸到安老爷脸上。安致远也来不及跟他计较,
“怎么了?是不是逸儿、欣儿他们出事儿了?”
江如月一路赶了三十多里地,还没喘上口气,就直奔安府,累得他是上气不接下气,
“安伯父.......不....不好了...出..出事了..”江如月大口穿着粗气,“不好...不好了!”
“不好什么了?你倒是说呀?”安致远急的都快跳脚了,随手一指旁边那门房的伙计,“你!快去给小公子拿碗茶来!”他一时也想不起眼前这个小兄弟姓氏
门房伙计应声一溜烟跑进院子,端了一碗凉茶递给江如月,江如月气都没喘一口,“吨吨吨~”就喝光了凉茶,然后唾沫横飞把今天的事一股脑的说给安致远。
“欣儿呢?”
“安欣小姐没事,担心安公子回来,还等在我家院里。”江如月答道:
“好好,欣儿跟他哥哥自幼情深,如今定是焦心的很,劳烦你帮我照顾欣儿,千万别让她做什么冲动的事”安致远松开江如月的手,招呼着门房的伙计,“去吧丁教头找来!”伙计领命,又是一溜烟小跑而去。
“如果逸儿脱得身,定会去找你们,所以你宅子上也务必要有人。所以,还得劳驾你回去。”安致远正说着,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跟着伙计跑了过来,正是安府的护院丁教头。
“老爷!”丁教头双手一抱,
“老丁,你快挑上府里身手最好的家丁,跟公子回去!”
“是!”
“放心吧,伯父,我会照看好安欣的。”江如月应承道
说完安致远撒开江如月,也没换衣服,还穿着睡衣,就跑出府门,
“快!老赵!县衙!”
安府的马车夫赵大伯也知事出紧急,没应声,迅速的抄起马缰,往县衙赶去,
且说安致远到了县衙门口,下了马车就往县衙门口奔,
“快去通告竹知县,我有要事。”
刚要进去禀报的官差被一头大汗的安致远一把抓住,
“算了,竹知县在哪儿?带我去!”
这官差也认得安致远是县太爷的交好,这火急火燎的怕是有急事,也没敢怠慢,领着安致远就往县衙后面的书房里去。
安致远没等官差在屋外禀报,一把推开房门,“竹取兄!竹取兄!”
屋子左侧一扇翡翠屏风,竹取闻声大腹便便的从屏风后面绕出来,一看安致远这幅模样,赶忙上前两步搀起,
“哎呀我说致远兄,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坐下来慢慢说,不着急,万事有兄弟我呢。”说着挥了挥手,屏退了门口的差役,堆着一脸笑,配上他这幅身材,一副弥勒佛的模样。
扶着安致远在桌前的香樟木花雕椅子上坐下,
“我儿失踪了!被匪人抓去了!”安致远屁股还没坐稳,就把江如月所说讲给了竹取,
竹取在扶着安致远坐稳,自己回到上座坐好,把桌上沏好的茶推了一杯给安致远,“今儿真的奇了怪了,怎么都被抓去了?”
安致远不知竹取何意,
“哎呀我的竹大人,您就别给我卖关子了!”
“你猜怎么着,本县刚刚收到公文,蜀王的千金今天上午失踪了,就在本县附近!据消息来报,蜀王女儿的四个侍卫都被打翻在地,蜀王千金和侍女一同不见了踪迹,也说是山匪所为。这不,蜀王连夜带了八千府兵并一万奋威营正奔本县而来,今夜就到!”
说完竹取拍了一拍安致远沾满汗水的手背,示意他且安心
“致远兄莫急,本县估计今夜就能将九龙山的要口围个水泄不通。兄今夜就暂住我府,等蜀王大军一到我们一同进山,搜救公子。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你总不会打算带着我这县衙一百来兵丁去围攻九龙山吧?”
安致远听罢,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急是急不来,最好的方法就是盼着蜀王大军尽快抵达,进山搜剿。
“也罢,且听竹兄的吧”安致远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