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打算接下差事了?”高影疏在一旁轻轻的问道,在她的印象中,安逸可是个闲逸的性格。
安逸无奈的笑了笑,对高影疏说道:“没办法,想娶王府里的千金,没有个一官半职,怎么好提亲呢?”
高影疏听完这话,感觉无比的温馨,恐怕世间再没有什么情话,能比得上自己心爱之人的这句看似打趣的话更加暖心了,她将身体紧紧的依偎在安逸的怀里,好似一放手,就有人会抓走她的情郎。
安逸看了看门外,已经是入夜的光景,他琢磨这父亲和金伯父多年未见,这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幸事,还是不便去打扰的好,便对面前的两女说道:“我看我们就不去打搅父亲和金伯父了,叫上金铭尹和江如月,我们鲟江楼吃一顿如何?”
安欣抿着嘴笑着,脸上一左一右两个对称的梨涡显得格外的可爱,“金铭尹到现在还没睡醒呢,如月一早倒是来了,看到你没事他就回村子了,科考在即,他呀,上火着呢。”
这两天折腾下来,可以说安逸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江如月、金铭尹和周云龙自然也是被他带着来回奔波,围着他团团转。有着这些仗义的朋友,安逸觉得心里很是感到欣慰。尤其是江如月,本是不甚起眼的一个少年,却胸有经略四方之志,安逸看得出他心中的抱负,也很希望他能金榜题名,实现自己的宏愿。
“那看来只有我们三个有口福了,走吧!”
安逸将被子一掀就要起身,全然忘记了被子下面自己只有一条单薄的亵裤,一下羞的两女捂着脸转了过去,
“哥,你......”
安逸讪笑着,掩饰着尴尬,
“不好意思,那麻烦二位移步门外,让我换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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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县的夜晚并没有成都那样繁华,只有那街边张灯结彩的酒馆和胭脂味儿十足的温柔乡接管了夜幕下的街道。
安逸依旧是一身月牙白的锦袍昂首走在前,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安欣身着淡粉衣裙,云带束腰,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在左边挽着他的胳膊;高影疏则是淡紫色的蜀锦长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在右边挽着他的胳膊。
一个清秀可爱,一个风姿绰约,走到哪儿都让人忍不住驻足侧目的倾城之色,今天让安逸这一手挽着一个,走在这街道上,极大地满足感从脚底板窜上头发丝儿。
“影疏,你可知道林牧之被暂时安顿在何处?”安逸侧过头问高影疏,他醒来之后还没有见到下山后的林牧之。
高影疏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因为父王走的匆忙,记得应该是去了城北。”
“城北?哪儿听说不是很安宁呀。”安欣 插嘴道,
城北是华阳县最偏僻的一个区域,一般在那里居住的都是一些市井之徒,看来这做过山匪的林牧之,还不是那么容易被百姓接受呀。安逸想着,对二女道:“走,我们去看看他。”
二女点点头,一行三人奔城北而去。
转过几条繁华的街道,一条黝黑深邃的小巷子映入眼帘,巷子两旁的房屋大多破旧不堪,剥落的墙皮想一块块疮疤,将里面的青石砖裸露在外。这儿便是城北,破败和黑暗仿佛就是它的标签。
安欣看着寂静的深巷,有些害怕,紧紧的抓着安逸的胳膊。
“我说,你别这么用力好不好,这儿只是黑而已。”
他一脸无奈的看着妹妹,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倒吓得像只鹌鹑。
巷子十分的寂静,仿佛空无一人,只能听见他们三个的脚步声,
“吧嗒吧嗒吧嗒~”
随着他们三个的深入,已经渐渐的看不到巷子外面的亮光,完全的笼罩在黑暗里,
“吧嗒吧嗒吧嗒~ ”
“哥....我.....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安欣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在这空荡荡的巷子里怕被谁听到似的。
“哪儿有?我怎么没听到?是我们的脚步声音啊。”他轻笑着看着妹妹,这安欣随着年龄的增长,胆子却越来越小了。
“你们别说了啊,说的我越来越害怕了,不过我刚才好像也听到脚步声了,就是...就是那种除..我们之外的...”高影疏听着这两兄妹的谈话,也被这笼罩的黑暗气氛所屈服,左手紧紧的抱着安逸的胳膊,右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安逸有些无奈的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两女,笑了笑说道:“你们俩这样我还走不走路了啊?”
“影疏姐姐,你确定林牧之在这儿吗?”
“安逸,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明天天亮再来。”
他看着已经快要吓得哭出来的两个小美人儿,只好作罢,对二人道:“二位,那你们松一松手,让我转过身回去如何。”
二人点点头,暂时松开了安逸的胳膊。
三人一转身,一个毛烘烘的面孔之下,是一个突出的血盆大口,两排森森牙齿,令人望之生寒。上唇突出处,跷起一支亮晶晶的尺余长角,锋利如刀。就站在街道中央,
“啊!!!”
二女吓得齐声尖叫,在这寂静阴森的小巷里,如此恐怖的面孔着实把安逸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将高影疏和安欣护在身后,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怪物”,看到那“怪物”脚上的皂靴,然后会心一笑,对那“怪物”道:
“兄弟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