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突然想起一个人,他问蜀王道:“王爷,你可识得都指挥使曾大人的儿子?”
蜀王冲他点点头,“认得,好像是叫曾子仁,一个纨绔子弟。怎么,你见过他?”
安逸当然不能跟蜀王说第一天晚上来成都县没来拜访老泰山,就一头钻进绛云楼了,他遮掩道:“只是在偶然在路上偶然碰到而已。”
“曾老大人一辈子公正廉明、尽忠职守,老来得此一子,自然是被他从小宠的不成样子,现在再严加管教,已然是来不及了,这个小阎王,还是少惹为妙。”
蜀王端起茶,斟了一口,接着对安逸道:“在你之外还有两个团练使,他们已经分别驻扎在成都左右卫中,本王去往边镇的时候会带他们一起去。你初来乍到,就将你安置在成都夏守备的绿营吧,暂时不用随本王去前线,因为你属于团练的性质,所以会跟卫所一样,分散到各村去驻扎。”
安逸听完心里苦笑一声,还真被江如月给猜中了,自己分到了绿营,那不就间接成了四川承宣布政使竹宗臣的下属,自己杀了他儿子竹取,这下可好,跟不共戴天的仇人撞了个满怀。
蜀王瞥了安逸一眼,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道:“你不必担心他人,按照大夏律法,布政使虽然品级在指挥使之上。但是还无权干涉指挥使所属绿营的调配和管理。”
既然蜀王如此说,安逸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岔开话题,问起蜀王援边的事儿,
“王爷不日就要去边镇了?”
“本王已经收到了圣上御驾亲征的手谕,不久你们也会在城中的皇榜上看到。估计等到科考之后,就要带大军开拔了。”
这个消息倒是来得很是突然,安逸所接触的信息还停留在辽人这次不同寻常的犯边,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决定御驾亲征呢?
“王爷,在下有一事不明,是西北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何圣上打算御驾亲征呢?”
蜀王笑了笑,对安逸道:“这种事且不说我并不知晓,就算知道了,此乃朝中密事,你让本王如何向你开口啊”
安逸有些歉然道:“如此是在下失礼了。”
蜀王冲他摆摆手,表示无妨,然后看了看窗外道:“这时间还早,你且先去都守备署衙找成都守备夏昂将军报道吧,领些粮饷前往驻地先安顿下来。”
安逸闻声便起身告辞,
刚走出屋门,就看到一袭长裙的高影疏站在园林中,安逸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故作恭敬的作了个揖道:“可否劳烦高小姐带我前往府门?在下有些不认得路。”
高影疏轻轻掩着嘴,莞尔一笑道;“那公子且随我来吧。”
两个人沿着蜀王府的长廊,很默契的慢悠悠的走着,也不说话。还是安逸率先打破安静道:“昨天跟安欣你们两人去逸仙楼吃的可好?”
高影疏嘴角轻轻上扬,双手背后,并未回头的应道:“小女子以为公子只记得绛云楼的浅斟低唱,没想到还记挂着影疏和欣儿。”
在大夏朝,虽然男人留恋勾栏瓦舍、三妻四妾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甚至于王京许多显贵还多以此为荣互相攀比。但是女人终归还是女人,总是要带那么一点酸味在里面。安逸听到这话有些不禁有些哑然,他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是谁把昨晚去绛云楼的事告诉了高影疏。
高影疏停住脚步,转过身,用那宝石一般的黑眸盯着安逸道:“不用想啦,是我自己猜的,夜里的成都能碰到曾子仁的地方除了他自己府里就是绛云楼了,还路上偶然碰到的,糊弄下我父王还差不多。怎么样?安大公子觉得我们这儿的绛云楼如何,可看中了哪位姑娘?”
安逸立马伸出右手竖起三根手指,一脸正色道:“我发誓,昨晚跟林兄和铭尹我们只是吃了几杯酒,还差点跟那个曾什么的人闹起来,仅此而已。”
高影疏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嫣然一笑,又转回身去,继续朝前走着,“好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用不着赌咒发誓的。昨晚你们跟他冲突严重吗?”
安逸冷笑了两声道:“要不是绛云楼的柳姑娘阻拦,恐怕已经成了林兄的刀下鬼了。”
高影疏再次停下脚步,关切的看着安逸,叮嘱道:“那个人可是睚眦必报的,你可真一定要当心了。还有,等你驻扎的地点定下来,记得着人来和我通禀一声。”
安逸也不答话,忽然一脸坏笑的看着高影疏,他觉得高影疏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蜀王府的千金小姐,倒像是他安府已经过了门儿的正妻。想着, 安逸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弄得高影疏有些不明就里,
“你...你...”
她一步一步的被安逸逼到墙边,
安逸将手臂按在高影疏肩上墙面,身体慢慢的府下,把脸轻轻的贴近高影疏的面庞。
“你...你...安逸,这可是王府,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