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没有五谷教的消息传进来,说明五谷教已经知道安逸把所有排过来的教众都已经拿住了,那还这儿传什么消息?传给安逸吗?
安逸这样想着,不过上次借助征兵,几乎已经将所有的五谷教众一网打尽了啊,除了留了一个孙虎帮着他们收送消息之外,其他的人都关在后营,不可能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五谷教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孙虎还有别的方法?
他把心中所想告诉江如月,江如月倒是听说了安逸上次在校场上套路孙虎的事儿,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孙虎就真的没有给自己留后手,他咬了咬下唇道:“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是人是鬼,我们一试便知。”
安逸问他道:“你打算怎么试?”
江如月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令函,说道:“摆一桌宴席,把令函上的时间改变一下说出去,谁想着去报信儿,谁就是内鬼。”
安逸明白江如月的意思,他会心一笑,转身走出木屋,招呼站着一旁的士卒,“你们两个,去把金铭尹、还有林将军他们叫我到这儿来。”
“是!”
两个士卒领命而去。
傍晚时分
安逸在后营招寻了一个宽敞些的屋子,里边置上一个方桌,上面摆着一些酒肉。他把江如月、林牧之、金铭尹、孟崎和孙虎全都叫上了。
他站起身起来,拿起酒杯对大伙道:“自从咱们驻防松岭村以来,能拉起来现在这个近千人的队伍,跟在座诸位的努力密不可分。今天我摆这场酒,就是要特地犒劳下大家,也给大家道一声谢,大家能愿意跟着我安逸,诸位!谢谢了!”
说罢便一饮而尽。
虽然安逸组织这场酒是有目的的,不过这句开场白多多少少也道出了他的真心话。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离不开他们几个的帮衬。
林牧之大大咧咧的道:“安兄,你要这么说可就是见外了,是你把我带下山的,跟着你也是我自愿的,你要是哪天嫌我以前是个山匪,赶我走,那我才要带着兄弟们跟你说道说道呢!”
“哈哈哈哈!”
众人听这林牧之的话,都不由的哈哈笑了起来。
安逸听着林牧之的话,再次将酒杯高高端起,“我今天跟在座的弟兄们保证,有我的一天,就一定有你们的一天!等我们哪天都是王侯将相了,再来聚到这个小屋子里,一醉方休!”
“好!”
大家一饮而尽之后,安逸本来打算说今晚调防的事儿,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回去了。因为他看到孙虎居然端着酒杯,痛哭流涕的站了起来。
“团练使大人,我从小父母双亡,很小的时候我就没有了亲人,没想到今天大人与我相识不久,就不计前嫌的拿我当兄弟,我.....我真是,什么都不说了,容我...容我孙虎叫您一声大哥!”说着,他将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空杯朝下,老泪纵横的对这安逸拱手道:“大哥,日后赴汤蹈火,您一句话,孙虎在所不辞。”
这感激涕零的孙虎可把安逸给搞懵了,他这是演的哪一出?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他跟江如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互相轻轻点了点头,暂且不顾这孙虎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先继续往下走着再说。
安逸赶紧安抚着孙虎坐下,什么兄弟大哥的寒暄了几句之后,方才开始切入正题。
“兄弟们,有件事要跟大伙儿提前说下,接到成都守备署衙的令函,让我等今晚丑时前往双流村协防匪患。所以今晚大家就点到为止,以吃饱为主,酒嘛,各位要少喝一点了。”
林牧之和孟崎自然都是没有二话的,听完安逸的话就都各自放下酒杯,互相攀谈着,然后夹着桌上的菜肴大口的就着饭吃。
金铭尹向安逸确认了是否需要携带火器,以及所需火器的数量之后,便也没有什么异议。
只是这孙虎突然抬头问了安逸一句:“大哥,为什么丑时这么晚?”
这一问不禁让安逸正夹着菜的手顿了一顿,然后马上恢复成一副笑脸,支应道:“哦,这个是成都守备署衙的密令,我等也都是按上面的意思执行罢了。”
听罢,孙虎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安逸不着痕迹的瞟了江如月一眼,很显然江如月也是对他问这个问题有所警觉,但也都没有表露出来,依旧与金铭尹热火朝天的侃大山。
军营里的人入夜之后大都住在营帐里,因为安逸这里不属于边防地带,也不是什么匪患横行的地方,所以也就只在军欢迎的门口设置两个岗哨即可,由士卒轮流值守。
今夜负责值夜的正是那个金铭尹从金珠村带出来的民兵毛子。毛子上次在龙安林场受伤之后,便回村修养,但听说金铭尹跟着安逸到成都来做了团练使,便等伤好之后也投奔而来,安逸觉得他身手敏捷,便安排他做了个军中斥候。
毛子拿着短弩在营门口巡逻着,一会儿看看天上的星空,一会看看夜幕下的九龙山脉,想象着哪一天,他们这支队伍也能到前线去,让林将军发给自己一匹马,拿着那寒光闪闪的弯刀,砍下几个辽人的脑袋,回去跟老娘炫耀。
正想着,忽然发现营外的老树旁有火光闪动,他警觉的端起短弩,对着那亮光的地方。他手里这弩是金铭尹改装过的三箭弩,威力可不小,手中有家伙,心底就有胆气。他一步一步的朝着火光走去。
那火光猛地忽闪了两下,似乎在朝他走来。毛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已经抠在了机括上,
“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