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犯愁的时候,赶在军前查探了金铭尹给他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岭上的兵马,不是五谷教,是官军!
“官军?”
安逸和姜尚异口同声的惊诧道,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不明就里。
“可是曾子仁带着大军趁着五谷教后方空虚,又把狐岭夺回来了?”姜尚疑惑的问道,
安逸则是摇了摇头,冷哼一声,“这小少爷上哪儿有这胆量去,我看八成是龙安府的守备官军奉指挥使之命前来驰援的吧?”
说着,两个没有达成共识的人倒是十分默契的看向金铭尹。
“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旗帜上都破破烂烂的,远处看不清,要不我找两个身手好的弟兄摸上去看看。”
金铭尹被他俩看的也是心里底儿,准备转身点上几名军士再去探哥究竟。
可是刚要径身而走,却又被安逸一把拉住了,“不必了,既然都是官军,不管他们是哪一部分的,打的什么心思,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反而受人以柄。”
他接着转过头对姜尚道:“姜兄,劳烦你带着大军在此稍驻,我带着金铭尹去岭上走一遭。”
姜尚点头应着:“好,那我们再往前推进两里,就扎在岭下,一旦情况有变,你就立刻发响箭给我,我就带着弟兄们攻到岭前接应你。”
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腰间掏过一个小竹筒递给了安逸,
安逸接过这个熟悉的小竹筒,拿着在手里掂了掂,笑道:“没想到当初安欣搞得这个小玩意儿,倒成了咱们营的传令箭了。”
姜尚可没有安逸这么轻松,再三叮嘱两人进岭之后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对劲,掉头就走,毕竟之前可是有人授意曾子仁要安逸的命来着,谁能保证着岭上的官军不是别有用心。
安逸和金铭尹牵过两匹快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岭上的营寨前,
那营寨虽然远远看上去残破不堪,但是应有的营防设施一应俱全,箭楼、拒马都规规整整的码在岭上,能看的出来指挥者是一个很谨慎细心的人。
“什么人!”
刚刚踏进营寨的防御范围,还没走两步,就被一队手拿马刀的骑兵给拦住了。
安逸注意到这营寨周围除了箭楼上有两个弓弩手之外,营防区域巡逻的人马,居然都是骑着战马的军士。
他心道这龙安府够阔气的,巡逻的军士都是清一色的骑兵。
“在下华阳县团练使安逸,敢问兄弟可是龙安府的守备官军?”
安逸坐在马上朝着那身披明光铠的为首一人拱手道,
“团练营?团练营不是被五谷教打散了吗?”
那骑兵脸上挂满了惊诧之色,显得很是难以置信。
安逸听他说的话,心里一阵苦笑,看来自己故意让出狐岭北面的阵地,以至于让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的团练营被击溃了,连龙安府的官军都已经得到消息了。
不过那骑兵很快就否定了安逸的看法:“我们不是龙安府的守备官军,是成都守备署衙的先锋营。”
这下安逸听着更糊涂了,开口询问道:“先锋营?我记得曾子仁手底下不是只带来了近卫营和中军营吗?先锋营怎么到这儿来了?是老指挥使带来的吗?曾指挥使也来了?”
他只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那骑兵问了个头大,索性干脆直接对他拱手道:“既然是团练使大人,那就劳烦您在此稍候,我进去为您通禀一声,到时候您还是直接问把总大人吧。”
“有劳了。”
安逸拱手称谢道。
大概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安逸就看到两个身穿甲胄的人正在刚才那名骑兵的带领下,快步往外走着,
人未到,声先至,
“贤侄?来的可是安逸贤侄?”
安逸闻声望去,来的那两人左边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守备中军营的把总江云!
他赶忙翻身下马,迎了上去,“江叔!”
江云很是亲昵的用双臂拍了拍安逸的肩膀,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原本得到消息说是团练营已经被击溃,他还以为自己的这个子侄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在这儿相见了。
一阵寒暄过后,江云赶忙急切的问道:“贤侄可是从北面回来的吗?听说团练营遭到五谷教的重创,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对于江云的问题安逸早已经有所准备了,拜五谷教所赐,现在恐怕成都府的人见了他都得是这一句,
“江叔,我也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你呐,我的人马还在外面,要不你先让他们进来,咱们坐下来正经儿的说。”
“你还带着人来的?带了多少人?”
江云似乎是把刚才营寨前呐骑兵的表情摘下来挂在了自己脸上一般,显得很是惊诧
安逸有些无奈的苦笑道:“有,我手里还有一千多人,四百余火器部队,六百余步军。”
“你还有火器?”
这下连旁边的裴振风都看不下去了,照着江云这个问法,他们得在这儿站到天黑,
“江把总,我看咱们还是先把团练营的人马接进来,跟安团练进营详谈吧。”
江云连连点点头,脸上还挂着巧遇安逸的喜悦,
“好好好,咱们营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