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一名素色纹裙的女子撩起门帘走进帐中,这玲珑有致的身躯和那国色天香的脸庞那还能让安逸认不出来,
“思意!”
柳思意看到帅案前的两人,忙急声道:“快住手!你们两个都误会了!”
安逸明显不是那种你一句“误会了”就会放下刀的人,尽管说话的是柳思意。
直到柳思意把从自己去找竹宗臣开始,一直到两人计杀吴义,这中间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统统都跟安逸说了个清楚,安逸才将信将疑的把佩剑从宁儿的脖子上挪开,
“这么说,我还是冤枉了你了。”
宁儿被柳思意扶着站起身来,板着俏脸道:“在下岂敢,安大人冲冠一怒差点就要那我们几万人的人头来陪葬,我可担不起冤枉二字。”
柳思意娇嗔她道:“好啦,都解释开了,怎么还记起仇了。”
安逸转到帅案后面,一屁股又坐回到帅椅上,摩挲着下巴沉声道:“既是如此说,从头到尾都是竹宗臣在从中作梗,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思在进行了?”
柳思意朝着他点点头:“没错,要不是辽人入侵,上次的两府联军就已经按照他的计划将五谷教抹杀了。”
“真是个狡猾的老贼。”
安逸忽然出神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没想到这老狐狸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问题居然出现在了你们两个之间,要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啊,任谁都猜不透。”
宁儿看着安逸这变幻莫测的表情,问道:“那么,现在安大人可以放我们过去了吗?”
安逸听着她的话,从虚空中拉回思绪,他也不答话,提起身侧的佩剑,站起身来一步步的朝着宁儿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
宁儿话音未落,就看到一道寒光闪过脸颊,
“唰!”
鬓角的一缕青丝被安逸手里的佩剑斩落,抓在他的手里。
随后他将手里的这一缕秀发递给了金铭尹,
“将此物传示三军,并传令下去,五谷教匪首宁儿欲袭刺本官,被我当场斩杀,教众党羽遁入荒野,四散逃去无踪,各部兵马今夜班师撤防。”
“是!”
金铭尹接过宁儿的那一缕头发,然后带着身边的军士退出帐外。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宁儿朝着安逸躬身作了个揖,
安逸朝她摆了摆手说道:“你救了思意,我不过是还了你一个人情罢了,西域山高水远,愿咱们后会有期吧。”
宁儿点了点头,然后又深深看了一眼柳思意,便也识趣转身朝着帐外而去,自己还要赶回教里去,这帐里的空间,还是留给这对小情人吧。
随着她的离去,中军大帐里就只剩下了柳思意和安逸两人,
柳思意原本想在脑海里见面时的千言万语,却在这时如哽咽在喉,说不出也咽不下,还是安逸先开了口,
不过
却不是柳思意期待的什么甜言蜜语,而是朝着她本起了脸,担心之余也让安逸心中有气,重重的哼了一声:“可真是长本事了,擅作主张去找竹宗臣,如果今天宁儿有心害你,你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用。绛云楼没了,你就带着紫韵回府里来,欣儿、影疏他们都在,竹宗臣还敢去府里拿人?”
柳思意知道这次是自己鲁莽了,安逸又被辽人大军所阻,真个是有课三长两短,恐怕现在自己连个尸骨都无处去寻了,
饶是如此,却仍撇着小嘴儿辩驳道:“我..........我只是想把这一身脏,早点摆脱了,好能.......”说到最后都快没声儿了,精致的脸蛋儿倒是红扑扑的。
安逸愠怒的哼了一声:“你倒是想,你做事之前请示过老爷了吗?”
柳思意听到“老爷”这俩字儿,俏脸更红了,纤手有些不知道该置于何处,摩挲着素色玄纹的袖角儿,细弱蚊声道:“你........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老爷了,我上次还没........还没答应呢。”
安逸看到这媚骨天成的柳思意也有娇羞的模样,也不由转怒为笑,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她的面前,
“上次的问题我已经在绛云阁问过姑娘了,不知道现在姑娘可想好了答案?”
柳思意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着痕迹的抿了抿,轻声道:“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
这话听得安逸心里一凉:
“却是为何?”
柳思意低着娥首,嘴角微微的挽起了一丝月牙,像是一个口袋里藏了糖果的小姑娘,慢声细语的说道:
“因为我的答案很长很长,需要用一生去诉说,不知道公子可有耐心倾听否?”
她说完便昂起自己那精致的小脸儿,毫无畏惧的迎上安逸宠溺的目光。
而安逸的那颗心早已被姑娘的糖果填满,他猿臂轻舒,轻轻的扣在柳思意的香肩上,
“在下愿闻其详。”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之后,也终是把这朵带刺的玫瑰花彻底拥入怀中,
就在那一刹那
一对有情人之间再无半点阻碍,两颗彼此向往的心,就像是四瓣蘸着浓浓情意的润唇,深深的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