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地上腾起的一缕火光,光芒虽小,却如热焰触雪,瞬间就融化了周围浓墨一般的黑暗,而那点火之人,正是刚刚从她身边夺剑而走的安逸。
尽管看向那越来越旺的火堆的眼神是向往而炽热的,但是瞥向安逸的时候,则似乎没有一丝温度,
萧燕儿娇艳的红唇轻微的颤抖着,自己的耳膜甚至都能听到由于刚才的惧怕而急速跳动的心脏,虽然嘴里还在不停的娇喘着,但她面庞上却似乎怕别人看到一样,迅速的藏起了刚才的惊惧之色,看着安逸冷冷的问道:“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安逸看着这个要强的女人,嘴角玩味的一挑,“回来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萧燕儿面无表情,就这几个呼吸之间,她的那双美眸又重新回到了那种让安逸读不到一丝信息的深邃状态,
“好,我们合作,先出去再说!”
安逸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不通情理的女人总算是开窍了,
“让我看看你的脚踝,你这样的伤必须要简单处理下,不然我们哪儿都去不了。”
说着,他顺手把手里的剑杵在那刚刚点着的小火堆上,然后往萧燕儿的身前推了推,这小火堆是用安逸自己身上的布条点着的,所以尽管还算耐烧,可也是又软又薄,
但是他手里的这柄宝剑质地还是不错的,轻而易举的穿透的正在燃着的布条,触碰到了地上的岩石,再加上他用力往前这么一推,
“嘶嘶嘶~”
这种金属划过岩石的声音兴许并没有引起正打算仔细查看她脚踝上伤口的安逸的注意,
但是
听在萧燕儿的耳朵里,这种仿佛划过心头,仍然让她心有余悸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安逸不知道萧燕儿没来由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看着她寒着的俏脸,笑着应道:“我要是你,就等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再说这句话。”
嘴里说着话,手上却也没闲着,他用手捏了捏插在萧燕儿脚踝上的这跟尖刺,感觉好像是石头做的,虽然不是很粗,但是表面十分的粗糙,就好像是带着倒刺的羽箭一样,这要是硬生生的往外拔,非把鲜红的肉全撕下来不可,
安逸想了想,只能说是找个锋利的东西,就像是军中给受伤的伤势把箭头一样给剜出来,只不过这样的话可就是相当的疼了。
安逸看了看这个被他碰了两下都疼的已连虚汗、紧咬着下唇却没有吭半声的姑娘,正色道:“我现在要用剑帮你着这个东西剜出来,然后再拿烧红的剑尖儿帮你处理伤口,不过我手里连口酒都没有所以会非常的疼,我尽量动作迅速,你要忍住。”
一边说着,一边安逸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方绢帕递给萧燕儿,示意她要在嘴里,
没想到萧燕儿臻首一偏,好像并不领情。
安逸没好气的把绢帕塞在她手里,心道你爱咬不咬反正疼的不是我,真不知道辽国女子是不是都这么倔!
他又从已经快扯成短群的下摆上撕下来的几条布,让身旁这个小火堆燎的旺了旺,然后把锋利的剑尖儿考的通红之后,朝她的伤口处靠去,
安逸有心分散她的注意力,想帮她减轻下疼痛感,遂随口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燕儿”
“哪儿人?”
“临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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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东酒馆
“魔法”厨师阿懿整整弄了一桌子的菜,总算是把四个人都给喂饱了,他的那个小学徒安欣厨艺肯定是没学到了,软磨硬泡的让阿懿教了她几手戏法的步骤,盘算着学会了之后回去唬他哥,
对于安欣来说,阿懿带给她的感觉是一种未曾体验过、但是又说不出的神奇,就觉得他肚子里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秘密能在一个又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之处给她展现出来,
而且,他们也就刚刚认识了没几个时辰,却好像是多年以前的挚友,两个人在厨房中你一句我一句,似有说不完的话永远都不会冷场一样。
这个小酒馆还真是什么都有,过了厨房往里面一拐,还有一件小小的卧室,八成是之前那个老板娘一家用的,
酒足饭饱之后,柳思意用自己绝对的“武力权威”占用了这个小卧室,然后丢出两床棉被,示意阿懿和阿晋两个人睡在堂中。
这两个大男人看似身娇肉贵的,却也不怎么讲究,两个桌子一拼就凑了两张临时的床,随便的把被褥一铺就可以歇息了,
只是柳思意对于这个方面还是相当讲究的,来来回回自己在小卧室里足足折腾了快半柱香的时间,才算是安置了个满足她要求的临时卧房,
不过,等她准备叫安欣进来睡觉的时候,却找不到了这丫头的踪影,于是她又双足重新蹬上短靴来堂中找,
堂中只有阿晋一个人在这儿,柳思意冷冷的目光看得他直打了个冷颤,在强大的“威压”之下,不得已用手指默默的往房顶指了指,还给她做了个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手势,然后把棉被一蒙,看起来好像一副熟睡了很久的样子。
柳思意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朝着房顶上看了看,摇了摇头,径自回房去了,
“唉,这小丫头这次可算是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