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逸在场他一定会指着这女人说,这就是我那晚在山洞里看到的光影!
“难道真的有夜公主?那晚的所闻所见,就是她的幻灵珠?”
萧燕儿也是蹙着眉头,三言两语的自说自话着,没有什么头绪。
这本书是她祖母留给她的,当时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的父亲还是辽朝的北院枢密使,祖母的身体一向还是可以的,就在一天夜里突然就病重,当时宫廷里的太医甚至还没来得及赶到萧家,祖母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按照契丹人的习俗,一般长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都会把子女亲眷叫到身旁,叮嘱些个什么,有些类似汉人的遗嘱,
而祖母快不行了的时候,甚至连她父亲母亲都没有叫,只把萧燕儿加了进去,然后把这本残破的黄卷交给了她。
当时萧燕儿还未入宫又年纪尚幼,只顾着在床前悲伤那个从小跟她十分亲昵的祖母,并没有太过在意祖母说的什么自己不同意现在轮到你了,希望你能过关之类的话的意思,她刚刚所念叨的这些,也都是从这本黄卷上看来的,
她这次东进之所以带着这个小盒子,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书上所描述的所为夜公主的墓,还有那颗所为具有神奇魔力的幻灵珠,
只是没想到,居然在那个小小的西北小镇碰上了,那说明夜公主的幻灵珠就在那个附近,甚至说就在镇子的下面。
“太后,您可好些了?”
正待萧燕儿凝神思索的时候,帐外传来了老帅韩光德的声音,
萧燕儿忙把手里的黄卷放回这小盒子里,塞回床榻下面,理了理自己纷乱的青丝,朝着门口朗声道:“进来吧。”
韩光德应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朝着床榻上的萧后行了个礼,然后落座在了两侧,向她禀报道:“太后,这次青城一役我们一共折损了近两万人马,拔里将军也战死沙场。虽然这种损失没有伤及我们的元气,但是对于夏军确实一个不晓得鼓舞,对我们下一场针对兰州的计划很是不利。”
萧燕儿和韩光德两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兰州,完全没有想到负责协攻的拔里部居然能被围歼,
“老帅,你可查清楚了那位驻守青城的汉将?”
“是的,此人姓安名逸,成都府人士,他就是那个之前在成都挡住了耶律休可奇袭大军的汉将,当时时任成都守备将官,现在是四川的都指挥使兼成都游击将军。”
萧燕儿点了点头应道:“居然是同一个人,那看来这个安逸还是有点儿本事的。挡住了耶律休可不说,居然把我们的攻坚战打成了他的歼灭战,不容小觑。”
韩光德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安逸,他接声道:“太后,虽然此人用兵颇为灵活,但是我们和夏国的战争打到这个份儿上,暂时凭某个将领的一场两场胜仗还是无法扭转的,不过我们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夏军的现在的品字形布防兰州,把所有的川蜀兵马手交到了这个安逸的手里调防青城,我们的计划很难实施呀。”
萧燕儿低着头沉吟了一下,然后抬首说道:
“把耶律休可调过来吧。”
韩光德不知道萧后思考了半晌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有些担忧的问道:“太后,我们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僵局,对夏军的优势尚在,耶律休可善战之名众所周知,一旦他在拿下甘肃镇时候又下兰州,那么朝中的不少人又要开始大做文章了。”
饶是韩光德都能觉察出来的气味,萧燕儿怎么会闻不到?
但是她却一副自不在意的样子,宽慰道:“放心老帅,我心中有数。上次擅自调动兵马奇袭成都的事情,我还没给他算呢,现在他翻不起风浪来的。把他放在后面也是有段时间了,也是时候把这头老虎拉出来放放风,总是趴在一个地方,谁能知道他身子底下藏着些什么。不过最后一点你倒是放心,我们一定会打胜仗,但是耶律休可却得过来吃个败仗。”
这话说的韩光德倒是一头雾水了,怎么叫耶律休可吃个败仗,而让辽军打胜仗?
萧燕儿知道老帅心中疑虑,但是也并没有太过多解释的意思,毕竟韩光德只需要负责好战术上面的部署就可以了,大战略的主意还是她来拿,
“接下来的这第二场仗,让耶律休可自己去啃!我们的人不要插手,那么一座高城坚墙,就算是崩了他的门牙,也不见得打的下来。但是老帅你要清楚,我们的这次目的是对兰州城内的守军予以最大的杀伤,迫使他们兵力不足,把青、肃两城的人马进行收缩,让川蜀的兵马进入到兰州城内。
东面的事情我已经谈妥了,到时候崇正也会增兵兰州,等到所有的夏军都集中到兰州城内的时候,撤下耶律休可,我们发动第三场战役,一举把这大夏的数十万人全部堵在兰州。从此,东进之路方可一马平川。”
韩光德站起身,朝着萧后重重的一点头,
“遵命!我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