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崎自然是要转身跟在安逸的身后,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但是刚一迈出厅门,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住了,
他回头一看,便是刚才在安逸面前还是一副乖模样的柳思意,现在已经是冷颜峻面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孟崎吓得是倒抽一口凉气,忙开口解释:“姑奶奶你可听我解释,真的是太医院找伯爷有急事儿......”
说着说着话,孟崎就被柳思意那越来越低沉的眼眸给打断了,没来由的让他打了个冷颤,周身这寒意尤甚于外面西北凌冽的严冬,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有眼色,让伯爷把饭吃完。”
柳思意听完这话才满意的点点头,朝这孟崎把黛眉一挑,“喏,你自己说的哈,伯爷要是问起来可跟我没关系。”
孟崎自知是惹也惹不起,打也打不过,只能躬身朝着柳思意客气的应了应,转身跟着安逸的脚步而去。
正厅里就只剩下柳思意自己,转身看过这一桌子没吃几口的饭菜,朝着门外吩咐道:“宁儿,让丫鬟把这儿都收了吧。”
“是,夫人。”
这宁儿的名字倒还真不是柳思意给起的,因为本身这丫鬟就叫萧宁,不过每次柳思意叫起来,总还是让她想起远在西域的那个宁儿,
说来宁儿也是好久没有联系了,要不......自己给她去封信吧!
想着,就把安逸刚刚叮嘱她早些去睡觉的话抛在了脑后,拈起衣裙就要府中安逸的书房里去,结果她急匆匆的刚迈出厅门,就跟一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宁儿,你慌什么嘛,看着路啊!”
那来人倒是没事儿,柳思意却被“宁儿”撞得的个满怀,险些身子一歪跌倒当场。
当她站稳了脚跟儿,颇带着些嗔意抬首望向来人的时候才看清楚,这哪里是宁儿啊?
“娟儿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那周娟儿二话不说,“扑通”一下跪倒在了柳思意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夫人快救命吧,我爹就要被他们拖走了,夫人救命!”
上次事儿之后柳思意就认得这娟儿了,赶忙将她扶起来,切声问道:“你别急你别急,出了什么事儿你跟我进屋慢慢说。”
周娟儿急的哪里还在跟这柳思意进屋落座倒杯茶、作个揖打个机锋慢慢说?
“没时间了,他们现在就要把我爹拖到城外去,我爹分明是好好的,偏是要说他得了疫病,我叔父气恼不过带着几个朋友兄弟把门堵上,哪知道那些兵连我们家的院门都被他们砸烂了,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来找伯爷救命啊!”
柳思意听完也是懊恼的一锤手,“哎呀!你何不早来一步?伯爷和孟崎刚刚前脚才走出府门去。”
“是宁儿领我从小门儿进来的,并没有碰到他们。夫人是说,他们现在不在府中?那伯爷现在在军营吗?夫人跟我说,我自去求见。”
看着周娟儿这一脸的着急,眼看着就要起身出府去找安逸了,柳思意赶忙一手把她拉住了,
“你现在去找他们也不一定见得到,倒不如你带我跟你去走一趟吧,若真是那些大头兵惹事,我替你收拾他们。”
周娟儿听完又是俯身一头跪倒在地上,边哭着边谢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好好,我领了,你前面带路,带我过去吧。”
柳思意又赶忙将那周娟儿扶起,朝着带着丫鬟过来的宁儿吩咐了几句,便牵过两匹马跟着周娟儿出了府门,
“娟儿,你可识得是哪边的兵?为何会查到你们家?你爹爹可是真得了疫病?”
柳思意有些不明白,这孟崎和周娟儿的关系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现在孟崎在兰州城里又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若是那周娟儿的爹真是好端端的,这些兵是吃饱了撑得罪他们父女俩?
周娟儿见柳思意信她不过,一手按在胸前三指冲天赌咒起誓道:
“夫人,我爹爹一直都是身体力壮的,这几日不过是偶感风寒有些咳嗽,若真是疫病哪拖得了这么多时日?若我有半分假话,叫我天打雷劈!”
柳思意想来也是,听得那疫病是拖不过隔日,就算是身强体健之人也不过两三日的事情,想来必然是搞错了,便又忙将她的起誓的手拉了下来,宽慰她道:
“我知了我知了,你别急,先带我去你家里。”